面时总会聊上一、两句。不过,由于京都与和歌山有段距离,他们并未深交;退出棒球社、自高中毕业时,良彦只辗转听说达也没参加职棒甄选,进了大学。
「是有这件事。」
达也带著比当年更为精悍的侧脸,微微一笑。
「你现在还在打棒球吗?」
既然达也在家乡工作,代表他大学毕业时未能实现成为职棒选手的梦想。即使如此,还有许多可以继续打棒球的方法。良彦记得和歌山也有业余棒球队。
「……不,现在没打了。」
达也含糊地回答。
听了他的回答,良彦有些意外,却又有种突然被拉回现实的感受──他们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可以成天追著白球跑。而且,这正是良彦因为右膝的伤而痛切感受到的事实。
「你呢?」
「……咦?」
良彦一时听不懂达也在问什么,忍不住反问,随即又发现他是在问棒球的事,连忙回答:
「哦、哦,我啊?我也没打了,或者该是说不能打了。」
「不能打?」
「公司的棒球队解散,我也辞职了。再说……我的膝盖有伤,伤到半月板。」
良彦拍了拍自己的右膝。他本来以为面对过去的球友,自己一定开不了口说出受伤之事,但是面对达也,他却轻易地吐露了,连他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这固然是因为他们打从高中就认识,而他们现在都已经不打棒球,关系也不算亲密,或许亦是原因之一。
「膝盖啊……」
达也带著恍然大悟的神色,静静地点头。对于从事运动的人而言,膝盖受伤往往会成为致命伤,这一点他很清楚。
「大野,你也是因为受伤才不打棒球的吗?」
良彦询问,达也面不改色,简短地说了句「不是」。
「只是因为出社会,刚好告一段落而已。」
「这样啊……」
像他这么杰出的选手却如此轻易地放弃棒球,似乎有点可惜。但是就如同良彦一般,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苦衷,即使是甲子园优胜队伍的选手,也有许多人后来成为在企业里工作的上班族。能够成为职棒选手并活跃于第一线的人,事实上少之又少。
「别说这个了。刚才那是假的吧?」
听了达也这句话,独自沉浸于感慨之中的良彦抬起头来。
「什么?」
良彦毫无防备地反问,达也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说代替生病的亲戚寻找发簪的主人,那是假的吧?」
毫不客气地踩著良彦大腿欣赏窗外景色的黄金微微回过头来。
「啊,不,那是……」
良彦张开嘴巴,想找藉口,却想不出任何藉口,只能吐了口气。再说下去,他也没把握能够圆谎。
「……你怎么知道?」
良彦尴尬地询问。达也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在意,配合弯道转动方向盘。
「你的视线游移得太厉害了。你从以前就是这样,好事坏事都立刻写在脸上,光看比赛前的练习,便能知道你当天的状况好不好。」
达也在红灯前停下车子,露出啼笑皆非的目光看著良彦。良彦觉得冷淡的他一点都没变,原来自己也一样。
「如果你继续留在原地,我的上司就会一直鸡婆下去。他人不坏,只是很容易暴冲。」
听达也这么说,良彦这才知道刚才他是特意带自己离开。
「……对不起。可是,我不是有意骗人的。」
良彦立刻从实招来,再度拿起智慧型手机。
「我是真的在找这根发簪。」
达也重新审视良彦秀出的画面。
「刚才我就觉得这根发簪看起来年代久远。」
「嗯,好像是……很有历史的家族流传下来的东西。我本来想去博物馆问问看,可是今天是休馆日,所以才想去历史悠久的神社碰碰运气。」
「你干嘛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啊?」
达也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啼笑皆非地瞥了良彦一眼。
「哎,有一半算是工作啦!」
虽然没有薪水──良彦嘀咕道。
这么说来,他对大神提出交通津贴的问题也还没得到答覆。说归说,这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要求罢了。
「这发簪好像是在这一带流传下来的,你知道什么相关讯息吗?」
天道根命曾说祂一想起这根发簪就觉得莫名害怕。既然会让失去记忆的祂无来由地害怕,很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来头。
「我没听过……不过,洋治大哥可能知道什么,你可以问问他。」
「洋治大哥?」
刚才在物产店,达也的上司也提过这个名字。
良彦反问,达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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