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条骷髅和玫瑰花的坠饰。
就像他对青江说的,很难想象特殊的坠饰在同一件案子中碰巧出现两个。一般会猜测,想陷害青江的人又从什么地方买到了一条。特殊坠饰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地买到手呢?
加藤曾经咨询过首饰加工的专业人士,也出示了从玉川局借来的照片,询问制造同样的东西是否很麻烦。那人说,如果是熟练工,一天就能做好,但想做得一模一样,就需要相当高的手艺。
搞金属加工的手艺高超的人——这个关键词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不用说,第一次是在华屋恶臭事件中,散发毒气的装置部件中有熟练工作业的痕迹。第二次是去BLUE SNOW的时候,工作人员对放在展柜中的试制品也是这样评价的。
给青江布下圈套的人肯定是美冬,想不到其他答案。
如果从头构架故事,内容如下:
首先,美冬命令同伙从青江房间中偷出骷髅和玫瑰花的坠饰,并让他制造出酷似的复制品。然后美冬拿着复制品去了饭店,同伙也许一起去了,饭店的记录中会留下预约人的姓名和用餐人数。悄无声息地吃完饭后,美冬把复制好的坠饰故意扔在饭店里,店方则作为遗失物保管。
上述准备工作结束后,那个同伙又行动了。他按照美冬的指示袭击了MON AMI的店员中野亚实。那时,此人肯定在身上喷了青江平时用的香水。确认亚实晕厥后,那人将坠饰留在现场。
细节部分或许有些偏差,整体上应该是按上述步骤进行的。这样就能明白,青江为什么能抓住绝妙的时机去饭店找坠饰。听说青江对玉川局警察解释道:“绞尽脑汁地想坠饰丢失的地方,终于想到了那家饭店。”但那么喜爱的饰物丢了,按理说早就会发现。估计是他接到了美冬的指示,说就当成在那家饭店丢失的,赶快去取。
问题是美冬为什么要陷害工作伙伴青江?加藤也无法进行详细的推理,但有一点可以想象。
故意陷害他,在他身处困境的时候救他——这种害人后还要充当好人的策略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就是青江的绝对服从。青江肯定觉得美冬抓住了自己致命的弱点,更由此知道了她具有多么强大的能力。他肯定发自内心地想,再也无法违背她的意愿了。
加藤想,也许那时青江想和美冬分手。想知他下定决心后,美冬选择的方式并不是恐吓,而是卖人情,以此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么重要。那个女人肯定能干出这种事情。
根据这种推理,美冬的同伙就不是青江。加藤见过青江后,对这一推断更有自信了。青江也许是被美冬操纵的木偶,但只是在工作方面。就算不考虑擅长金属加工这一条件,他也没有本事去帮助犯罪。
加藤见青江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目的。
关于新海美冬的过去,刚才也问了青江,但他从未期待会有大的收获,他的目的是让青江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美冬。这样,她就能知道,有一个姓加藤的警察在四处调查她的过去。不知她会采取何种对策。
要揭露美冬的真实身份,捷径就是先查出她的同伙。幕后的那个帮凶什么时候才会行动呢?
回顾以前发生的事件,能简单地得到答案:对美冬不利的人出现的时候,比如浜中、曾我,甚至对青江,美冬用的都是这一招。
她计划如何对付我这个麻烦的警察呢?一想到那个时候,加藤便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期盼着能揭开那个魔女真正面目的一瞬间。
3
照片中的赖江戴着淡紫色的墨镜,穿着米色西服套装,身旁的雅也在灰色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夹克。
背景是东京知名酒店的大厅。另外一张照片上是赖江开房间时的背影,连两人一上电梯的瞬间也被拍了下来。
“虽然是偷拍的,倒还算清楚。”美冬心满意足地微笑道。
和往常一样,两人在家常餐馆见面。或许不愿被店员看到脸,她选择了背对他们的地方。
“我一点也不知道被人拍照了。”雅也说。
“如果提前告诉你,你总想着有相机,行动会不自然。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美冬,这是你拍的?”
“当然,我又不能委托侦探对赖江的行踪进行调查。”
上周一,美冬问雅也下一次约会定在什么时候,雅也方才明白她的用意。
“你已经极顺利地抓住了那人的把柄。”雅也端起咖啡杯,“丈夫出差的时候和年轻男子发生关系的证据——这样,就算赖江再厉害,恐怕也撑不住了。”
“本想说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但很遗憾,感觉还差那么一步。”
美冬的话让雅也从嘴边拿开了咖啡杯。“为什么?”
“这无法成为决定性证据。”
“还差什么?两人一起进了酒店,还有开房间的照片。”
她摇了摇头。“其实完全可以推脱,比如说住酒店的是她一个人,只是让你帮忙把东西运到房间。或者干脆否认开房间的事实,说只是在服务台问了点事情,没有办理入住手续。”
“这太不自然了吧?”
“不论是否自然,只要可以辩解,就不能说是决定性证据。我想要能让她不得不承认婚外恋的证据。”
“我想让我干什么?不会让我把做爱的情景拍下来吧?”雅也瞪着美冬。
她似乎以为雅也在开玩笑,微微晃着肩膀笑了。“如果在网络上播出去,那些有癖好的人肯定喜欢。”
“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