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照顾我了。”
“不用在意,好久没去京都了,正好借此机会去看了看。不说这个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早晨按时吃了早饭。”赖江眯起了眼睛。
昨天,雅也在京都转到深夜。他想尽量找到认识美冬的人,但时间太短,又没有任何线索,不可能有任何成效。他回到酒店时已筋疲力尽,可担心赖江起疑,还是去她的房间看了看。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在他敲门之前赖江一直在睡觉,甚至滑问他去了什么地方。
“你弟妹……是叫美冬吧,今后还打算继续调查她吗?昨晚你说不想再调查了。”
赖江歪了歪头。“不好说。这回准备不充分,关键时候我又病倒了,什么都没法干。”
“我说这些话也许不太合适,但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调查了。现阶段你弟妹没什么问题吧?你应该相信弟弟的眼光。最关键的是……”雅也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太可惜了,你有自己的人生。”
赖江原来低垂的睫毛猛地抖动了一下。她翻着眼珠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谢谢,你真体贴。”
“哪里。”雅也摇了摇头,目光再次转向窗外。
现在雅也满脑子依然是深泽拿给他看的照片。照片上的姑娘和美冬不是一个人,但她才是真正的新海美冬。
从地震发生那天早晨起,和我共患难的女人,到底是谁?
雅也仍无法接受她是假冒者的事实。对雅也来说,她不是别人,就是新海美冬。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眠,心中动摇了多次,想给美冬打电话,问她究意是谁。他的手最终没伸向电话。还是调查清楚再说吧。但这不过是让自己信服的借口。听到自己的质问,她究竟会有何种反应?说实话,他害怕知道。
雅也第一次见到她是地震发生的那个早晨,随后,在连二连三运进尸体的避难所里知道了她的姓名。她在父母的尸体前接受警察的询问。那时她向警察出示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吗?雅也推测肯定没有,至少没有出示的必要。从那场空前的灾难中逃生的人们,如果说没有带身份证件,绝不会被怀疑。警察也没有要求雅也出示类似的证件。
如果想替代别人的身份,肯定是那个时候。
雅也依然鲜明地记着美冬当时的样子。只有穿着的那身衣服,没有行李,冻得浑身直颤地抱着膝盖,在黑暗中差点被人强奸,后来被他救了。她完全是突然遭遇不幸的受灾者的模样,和周围人没有丝毫区别。
但是,即便因寒冷在颤抖,她在想的也不是如何逃生,而是其他事情。她想赌一把,想利用这次灾难冒充别人的名字,并彻底成为那个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变成新海美冬有什么好处?难道是觊觎新海夫妇的财产?他们应该没什么财产。难道是保险金?
雅也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就算美冬假冒了别人,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这四年多,两人克服了各种各样的苦难,不择手段。两人都隐藏了本来的面孔,只有独处时才表露出来——应该是只在黑夜中才向彼此暴露本性。
但她并没有在我面前展现真正的面孔。我和她度过的夜晚难道都是幻影?
回过神来,雅也发现赖江已在旁边睡着了,也许还有点低烧。到东京还要将近一个小时。
赖江今后还打算继续调查美冬吗?这次京都之行让她的想法有所改变,但没有消除怀疑。以后因某个契机,她很可能再次对美冬萌生戒心。
由于突然发烧,赖江没有察觉到美冬的秘密,下次不可能再这么幸运,那时也无法保证自己能跟着一起去。
雅也注视了一会儿熟睡的赖江,闭上了眼睛,暗暗下定决心。
到东京车站时,刚过下午五点钟。
“怎么办呢?吃晚饭还稍微早了些。”出站后,赖江看着表说。
“今天最好早点回去,再烧起来就麻烦了。”
“已经没事了。”
“不能这么大意。上出租车吧,我送你。”
赖江的眼神中夹杂了惊讶和喜悦。
“你送我?”
“嗯。”
“咱们方向正好相反,太麻烦了,不用了。”
“不把你送回家我放心不下。”雅也从她手中夺过提包,向出租车停靠站走去。
“还是找个地方先吃饭吧,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我会想办法解决。”
“想办法?”
雅也没有回答,迈步向前走去。
赖江的家在品川,是建在一条窄坡道边上的西式独栋楼房,以前雅也跟踪她时曾去过附近。从外观看,这房子一个女人独住太大了。
“这房子真漂亮。”下了出租车,雅也抬头望着房子说。话一出口,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句话会令赖江发觉他早就知道是哪栋房子,担心她起疑心,但她似乎没有怀疑。
“完全按设计师的建议盖的,住起来并不太方便。”赖江苦笑着从手提包中取出钥匙。
雅也手拿行李,跟在她后面。踌躇、犹豫、自责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打着旋涡。赖江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必须作出决断,他对自己说。
开门后,他站在赖江身后。屋内一片漆黑,路灯的亮光照着她的后背。
“好像来送货的了。”赖江捡起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