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返还租户的押金,应该是个好人,也许同为受灾者,他无法做出不正当的事情。
“新海的女儿也遭遇了地震,这是真的?”
“好像曾在体育馆里带着父母的遗体一起避难。我们那天早晨在广岛,特别担心家里和公寓的情况,但电车和汽车都不通,真急死人了。”
“那么您也没有见到他女儿?”
“没有。可住在新海先生旁边的人说在避难所和他女儿打过招呼。那人还说,他女儿是在地震前一天晚上来到公寓的,当时传出了平时听不到的热闹的说笑声。”
“地震的前一晚?怎么这么……”“倒霉”两个字被曾我咽了回去。他想起阪本也是受害者。
“正因如此,目前我也在寻找他女儿的地址。您大老远跑过来,真是对不起。”
“没有没有,是我要登门打扰的。”曾我摆了摆手,“您这儿还有和新海签订的租赁协议吗?”
“当然有。”阪本打开放在椅子旁边的扁平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就是这个。”
“谢谢。”曾我伸手接过。
他希望保证人那一栏会写着亲戚的名字,但那一栏是空的,幸好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填写了:
东京都涩谷区幡谷2-x-x-306
新海美冬(长女)
电话号码:03-xxxx-xxxx
“和这里联系过吗?”曾我看着阪本。
“打过电话,可好像已经不在那里,电话里说是空号。”
曾我从上衣内袋中取出记事本。“我能抄下来吗?”
“当然可以,但估计您去了也没用。”阪本摇摇头,“如果找到他女儿,能通知我一声吗?”
“当然。”曾我边抄录边冲他笑了笑。
2
看到预约表时,青江还以为哪里搞错了。不光这一周,连下一周的预约都满了。开张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太厉害了,电话一个劲儿地响。”见习的浜田美香目瞪口呆地说。她负责接听电话,以前肯定没有被预约登记追得团团转的经历。
看看预约表上的名字,几乎都是青江不认识的顾客。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想来他店里试一试?原因很明显。
“宣传的力量果然大。”浜田美香替青江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是啊。”他只能点点头,再一次想,她果然厉害。
浜田美香说的宣传,是时尚杂志的报道。最近有几本杂志接连不断地登载了发型设计的专题报道,其中都介绍了“MON AMI”。当然也介绍了其他店,但那些都是在美容界早已确立稳固地位的老店,新开张的只有MON AMI一家。
安排这一切的是美冬。她在开店前就曾对青江说过:“你设计几款有独创性、称得上得意作品的发型,做好之后要拍照片。”
“要照片干什么?”
她摊开双手露出了苦笑,似乎在说: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当然是为了宣传MON AMI。这还用说?”
青江想出了几款发型,美冬不知从那里找来了几个姑娘当模特儿。青江为她们做好头发后,美冬拿着相机全拍了下来。
美冬把冲好的照片送到了几家杂志社,都是面向年轻女性的时尚杂志。如果是特别青睐的杂志,她会亲自拿着照片去见主编。她已经辞去华屋的工作。
美冬这一系列努力的结晶,就是刚才说的报道。但如果各家杂志没有一致刊登发型设计的专题,那些努力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美冬冷静分析了目前社会上需要怎样的信息、信息发布方想传递怎样的内容,她的战略才成功。
MON AMI摇身一变,成了知名美容院。青江从Bouche带来了两名员工,但人手马上就不够了,只好赶紧雇了几名,可依然不够,便又雇了几名临时工。
青江想,看来这一把赌赢了。
那天傍晚,饭冢千绘来到了店里。青江碰巧正站在门口附近的服务台前,与在玻璃门那边的她目光相接。
“你好。”千绘似乎有些难为情,“你好像很忙呀。”
“是啊,”他看了看表,还有预约的客人。但都只是剪发,用不了太久,估计八点能结束。”
“那么我到八点再来吧。”
“也行。算了,这附近有家意大利餐馆,你在那里等我?”
“可以。”
青江告诉她地址。“那就八点见。”千绘说完就走开了。
青江边为下一位顾客剪发,边想着与千绘的事。从Bouche辞职以来,一直没有见她。两人倒也没有吵架分手,但确实有些别扭。
原因是青江没有听从她的劝告,她自始自终反对他借助新海美冬的力量开店。
千绘的意见他也不是不理解,关系并不亲密的人竟然为自己出资,总让人感觉不踏实。如果想独立,就一步步地自己攒钱,这样才牢靠,没有丝毫闪失。
以前的青江肯定会尊重千绘的这种意见,但和美冬见面后,他觉得千绘的话都太幼稚。光靠踏实牢靠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努力未必就能得到回报,要想取得成功,必须在关键时刻一搏胜负——这种想法才更贴近现实。
和美冬相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