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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就该判死刑,或者把他们的小鸡鸡剪掉。”
恭子的话让孝道扑哧一声笑了。他终于合上了报纸。“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
“又有应酬?”恭子翻着眼珠看着他。
“不是。我约好和人见面。以前跟你说过,就是新海部长的女儿。”
“啊,终于能见面了。上周她不是临时变卦了?”
本来说好在咖啡店见面,但对方打电话到店里,说突然有急事没法去了。
“是啊,可说她临时变卦太不公平了,是我突然提出想见面的。”
“总之是件好事,你也费尽了周折。”
“嗯。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费事,但不想办法把那东西交给新海部长的女儿,心里总放不下。”孝道站起身,穿上外套,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皮包向门口走去。恭子跟在后面。
“晚饭在家吃吧?”
“应该是。”他边穿鞋边说。
应该是,但没法保证——身为商社职员的丈夫似乎在用后背告诉妻子。结婚七年,她早已习惯了。
“如果在外面吃,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不管怎样,八点前我都会给你打电话。”
把丈夫送走后,恭子叫遥香起床。今年已上小学的女儿依然自己醒不了,还经常抱怨太困,不想去学校。
但她今天早晨马上就清醒了,这真少见。她穿着睡衣去了客厅,东张西望地问:“爸爸呢?”
“已经去公司了。”
“啊?已经走了?我本来想见爸爸的。”
“说什么呢。不是总这样嘛,所以说让你早点起床。”
遥香满脸不高兴地站着,恭子有些着急。平时父亲早点出去,这孩子根本不在意,为什么偏偏今天早晨这么说呢?
坐在餐桌旁,遥香还是怪怪的,又用叉子戳着火腿片,根本不好好吃饭。
“爸爸能不能早点回家呢?”
“怎么了?找爸爸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
“别净说些莫明奇妙的话,快点吃,要迟到了。”
遥香这孩子平时和父亲并不太亲近,也许是孝道工作太忙,很少和孩子见面的缘故。她大多冲恭子撒娇,几乎不在孝道面前撒娇。孝道有时还感觉有些寂寞。
送走女儿,恭子开始一个人吃早饭,遥香只吃了半片面包,蔬菜汤几乎没动。恭子把这些全吃完后,又烤了一片面包,还自言自语道:“总是吃多,才会发胖。”
恭子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就职于一流商社的丈夫工作勤恳,没什么恶习,对谁都很体贴。独生女儿遥香也活泼健康。她对这套公寓也挺满意,步行到南阿佐谷只需几分钟,买东西也方便,还贷的压力目前并不大。对于自己报名参加文化学校的事,孝道也丝毫没有反对。
恭子想,只要现在的生活能持续下去,自己不会有太多奢求。她相信会持续下去,没有丝毫迹象表明这种生活会被破坏。
吃完早饭,她开始洗衣服,然后擦玻璃,顺便打扫了阳台。她决定今天把平时不清理的地方打扫一下。她整理了厨房水槽下面,擦拭了冰箱上面,还用专门清洁剂去除皮沙发上的污垢,这是相当累人的力气活。
正当她边看电视边吃早已过点的早点时,遥香回来了。恭子慌忙把电视关了。
遥香提出要为爸爸做蛋糕。恭子想,今天这孩子怎么老说怪话,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孝道不太能喝酒,却喜欢吃甜食。刚结婚时,恭子总为他烤制甜饼干。
母女俩忙着做蛋糕,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恭子带着遥香去买晚饭的食材。
“今天想吃些什么?”在超市的食品专柜转悠时,恭子问女儿。
“奶汁烤菜。”遥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爸爸喜欢,他喜欢吃虾仁奶汁烤菜。”
“嗯。”
每天晚上都发愁不知该做什么,今天这么简单就定下来了,真不错。可为什么这孩子今天总惦记着爸爸呢?
回到家,恭子便开始准备,只要孝道一回来,就可以马上烤制。
一切准备停当后,孝道还没有回来。遥香边看电视边一个劲地看表。电视上演着她平时最喜欢的偶像节目,可她似乎看得心不在焉。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不过他说八点前会往家里打电话。”恭子看了看表,马上就七点半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放在客厅隔板上的电话响了。
“终于来电话了。”恭子松了口气,拿起了话筒。不好意思,又要在外面吃了——她以为会听到这样的话。
但从话筒里传来的并不是丈夫的声音。
“喂,请问是曾我先生家吗?”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是的。”
“突然打扰真对不起,我姓新海。”
“新海?啊,听我丈夫说过,您是新海部长的女儿吧?”恭子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往家里打电话?丈夫现在应该和她在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