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只能在这里目送哭得跟小孩子一样的你,我实在是……」
——然而,葵葵却愣在原地,开口对我说:
「……我才没哭。」
她这么说——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言。
「……我才没哭,那是雨水。」
然后,葵葵再度转身,这次真的往树林的另一边跑走了——
祠堂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的脚步声。
这里只有吵人的雨声、潮湿的空气——以及什么也做不了的我。
我捶打透明墙出气,而后深深叹了口气。
回头一看——「茜Special」一如往常地摆在那里。
「……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对着「茜Special」这么问。
——没办法去接茜。
——也没办法追上哭泣的葵葵。
那么,我到底能做什么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呢——
不过……一个想法掠过了我的脑海。
「茜Special」放在这里,此刻我也在这里,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以及到时候——我能做的事;只有我办得到的事。
仰望着雨势变强的天空,我突然有种近乎确信的感觉。
「……那小子,差不多要来拿回去了吧——」
***
——下个不停的雨在深夜进入高峰,之后雨势逐渐减弱,黎明前雨就完全停了。
虽然天气预报原本就是这么预测的,正道他们似乎仍担心音乐祭有可能要停办。
午餐时刻前接到了通知,说是「活动决定按照原订计划举办」,新渡户先生与伴奏乐团成员都松了一口气。
于是——在笼罩天空的乌云都散了、天清气朗的午前时分。
我独自走向「某个地方」。
——泥泞的道路。
——林木迎风摆动的沙沙声。
——带了湿气的山林气味。
我用身体一一感受着这些怀念的事物,慢悠悠地朝那个地方走去。
自从「那天早晨」以后——我就不曾来过这里。
当时茜找我出来,告诉我她不去东京了,后来我就在这里过了一晚。
如今,那个地方不见得仍保持着当时的样貌。
「那样东西」也未必还放在那里。
可是现在,我却很想过来这里一趟。我觉得在音乐祭正式登场前、在我再度离开这座城市之前,自己必须过来这里一趟才行。
茜的那番话——成了一股推力,促使我采取这项行动。
如果是现在……我想。如果是现在,我或许能再一次拿起留在这里的东西——
——口袋里的智慧型手机冷不防震动起来。
查看萤幕后发现……是新渡户先生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
「——喂?」
『喂!啊,请问是慎之介先生吗⁉』
按下通话键后,听筒随即传来有点焦急的说话声。
「对,是我……怎么了?」
『那个,冒昧问一下……慎之介先生,新渡户先生的坠饰……应该不在你那边吧?』
「……坠饰?」
……印象中,新渡户先生总是在胸前挂着一枚大坠饰。
新渡户先生称那枚坠饰为「我的元气弹」,据说里头收藏着许多人的心意,他相当珍惜那枚坠饰。之前还看过他嚷嚷着「没有那枚坠饰就没办法唱歌」。
但是……
「不,不在我这边……」
应该说,那玩意儿怎么会在我这里。
那枚坠饰又不怎么好看,何况我也用不到。
「话说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就是老师不小心把那枚坠饰搞丢了……虽然市公所的相生小姐帮我们去找了,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再问一下其他人,看看是不是有人拿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茜也真辛苦,还得应付新渡户先生的任性……
真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欧吉桑……
告知经纪人待会儿我也会回表演厅后,便再度迈开步伐并挂断电话。
我将手机收起来,然后——从口袋拿出一张相片。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