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不可置信的说话声,无意识地从我口中发出。
照理说应该放在我书包里的摊位费用,连同信封整个不见了。
我首次察觉这件事,是在星期五的午休时间,国木和高波向我申请代垫费用时。
我轻快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把手伸进书包,然而我的脸却随著手在书包里翻找而变得惨白──
拜托快点出来啊!
我在心中如此祈祷,一边把书包整个翻过来,粗鲁地将东西全撒在桌上。信封说不定被夹在课本或笔记本的缝隙间。然而即使我急忙将所有书本都找过了,还是没有见到信封的踪影……
我的背后狂冒冷汗。不可能,信封一定在书包里才对。
「……啊,会不会是你忘在家里没带出来?」
眼见国木和高波露出不知该怎么开口的表情,忧心忡忡地旁观的砂城努力开朗地这么替我打圆场。
「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昨天去学生会前将余额统计好之后,就一直收在书包里没拿出来……」
「这、这样啊……」
阴郁气氛弥漫四周。沉默降临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我们之间。
「──咦?怎么了、怎么了?该不会是摊位的事情发生什么麻烦了吧?」
就在这时──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山濑发挥好奇心,愉悦地出声问道。
原本笼罩在午休喧闹声中的教室,忽然间变得鸦雀无声。
「就算是这样,这事也与你无关,你别管那么多。」
砂城用带有敌意的眼神望向山濑。
「你这话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们也是班上的一分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大言不惭的山濑,一副幸灾乐祸地带著跟班跑到我的座位旁。
无论山濑和我们的关系多恶劣,装有预算的信封不见了是事实。我身为保管班上金钱的人,有责任向大家说明情况。
「……其实──」
如此心想的我,向教室内所有人坦白说明眼前的状况。
「咦?这样不是很糟糕吗?因为这可是案件耶。」
听完我的话,山濑用手掩住嘴巴,作出夸张的吃惊表情。案、案件……?
「嗄?只不过是找不到而已,为什么会变成案件啦。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砂城同学你听我说,据田岛所言,他从星期四放学后把信封放进书包里就再也没拿出来了。既然如此,最有可能的情况不就是被偷了吗?」
山濑咧嘴笑著说完,整间教室顿时喧哗声四起。
「如果真的被偷了,那不就糟了?」、「既然是窃盗案件,是不是应该叫警察啊?」、「假如警察来了,别说是我们班,到时搞不好连校庆都会停办──」
听见零零星星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我的心情变得益发沉重。
摊位停办,校庆停办──糟糕,我得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总、总之,钱不见的责任在负责管理的我身上。钱暂时由我来出,摊位的准备工作就照常进行下去……嗯,毕竟有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况且目前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被人偷走,不是吗?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当成是我个人的疏失好了。」
手心冒出黏腻的汗水,我哈哈笑著想要缓和僵局。砂城低呼一声「宅岛……」,用悲痛眼神看著那样的我……
愧疚感令我的心几乎快要撕裂。拜托你,请不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你没有任何理由必须感到苦恼。
「说到责任──真要说起来,应该负责的是砂城同学而不是田岛吧?」
山濑笑嘻嘻地看著砂城。
「因为我们班的摊位负责人是砂城同学啊,田岛只是受砂城同学之托负责管钱而已。人家不是常说,上司应该要为部下的过失负责吗?」
「……说得也是。山濑说的没错,这件事,完全是硬要宅岛管钱的我的责任。」
「喂,砂城!」
不对,才不是那样。这样绝对是错的。
「哦~真没想到你这么乾脆就认错了呢。啊,该不会这样处置对砂城同学来说比较方便?」
「嗄?这话什么意思?」
山濑一派轻佻地对语气中充满威吓感的砂城不予理会,接著又说出更离谱的话来。
「你想想看嘛,假设,我只是假设喔,假如这真的是窃盗案件,而砂城同学是这起案件的犯人,像这样装成最大受害者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吗?爱看刑事剧的我是这么想的啦~因为受害者通常会最先被排除在嫌疑名单之外。」
「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山濑你的意思是我是犯人吗?」
「没有啦,我只是把这当成一种可能性,举个例子而已。」
「啧,这话听起来真讨人厌……那我问你,假如我真的是偷钱的犯人,照理说应该会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宅岛吧?因为在我承担责任的当下,好不容易冒险偷来的钱就会全部当成赔偿金抵销了啊。」
「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