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的爸爸是已经去渔港问了话才来这里的。
「多的木材有再给其他人,或者扔到哪里吗?」
「不……为什么?」
「不,那个可疑失火的残渣里,好像有这种渔港的木材。」
我感到细汗喷了出来。
我不知道有多少是认真的。但是,一花姐确实在被警察怀疑。
「叔叔!不是的!」
我插入对话。说完,我才注意到自己没有准备任何说辞。
「那个……不是一花姐!没有做奇怪的事情!是好人!而且夏天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我瞥了一眼铃,但她沉默着。在爸爸面前,铃不能帮一花姐吧。所以,这里必须由我来解开对一花姐的误解。
「所以刚才也说了,并不是在怀疑哦?」
「但是……」
喉咙里许多话语出不来。我看来不是那样。
铃的爸爸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腰上的口袋和腰带的扣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如果叔叔在怀疑的话,就不会让铃和这个姐姐一起玩了吧?没法让重要的女儿在那种莫名其妙在一斗桶里焚火的人身边吧。」
「骗人……」
「不骗你啊。真的没怀疑。警察也在困扰。不是放火,也不是找茬,目的理由都没有头绪啊。只是希望至少有点线索。」
「青斗,没关系的。」
一花姐自己也悠闲地回答道。我莫名地把她和被保抢走提包、说要放弃的铃重合了。
「拍一下画架照片可以吗?」
铃的爸爸一边把手放进口袋,一边站起来打算再次面向一花姐。
「不行啊!」
我反射性地跳了出来,跳到铃的爸爸和画架之间。
「没有怀疑的话不用这样做也行吧!」
着地的时候,脚边的石子塌陷下去。我丧失平衡,后背撞到了画架。
「啊!」
铃的叫声让我注意到画架正倾斜着。
「好险!」
一花姐慌张地支住画架,但同时架在上面的笔飞了出去。它又撞到了木栅栏,掉到了对面。
「哇!」
我踮起脚看向木栅栏对面。笔飞出山崖撞到岩石,又跳了一次。
我马上伸出了手,但衬衫的领子被从后面抓住了。
「危险啊!青斗君!」
拉了我一把的,是铃的爸爸和一花姐。
「但是笔!」
「青斗会掉下去的!」
一花姐尖锐的声音,让上头的血褪去。一花姐确认了我冷静下来,窥向栅栏的对面。
「有吗?」
铃担心地抓住一花姐的牛仔裤。
「嗯—找不到呢。好像掉到下面去了。」
「对、对不起……」
脑袋直转。我刚才只是想解开一花姐的误解而已,可现在已经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了。
「没关系的啦。刚才的是事故。而且笔还有很多其他的。」
一花姐敲了两下画架侧面的背包。
和以前铃变得湿漉漉的时候一样,苦味在口中散开。
我无精打采地走着。强烈的西日灼烧着我的右侧,仿佛在给我惩罚一样。
仿佛是蜂鸣器演奏一样的《晚霞渐淡》在小镇里回响。加上旁边地区的播送,两声重叠起来,听上去很烦人。
铃的爸爸回来后对一花姐笑着说「我跟很多人那样打听呢。因为是工作啊」。真的是那样吗。如果是那样,我应该也不用作出那么粗暴的反应。然后,笔也不会掉下去了。
我想起之前向保扔出的自己的球。
从手中离开的瞬间它确实有势头和速度,到对面后就会变钝,仿佛投入凝脂一般失速。
我和铃和一花姐的暑假,最初起步应该很不错。可现在我感觉它和之前想的有了很大偏差。
为什么不能和我想象的一样呢。我挠着被汗弄得火辣辣的头。
肯定,因为我太笨了。因为考虑不周,所以它没能成为最棒的暑假。
必须挽回。只有这种焦虑在心中扩散。
和一花姐告别的时候,她说明了「那支笔没有也完全没关系的。大公司的便宜货」。但是我和铃都知道,那支笔是一花姐涂色时最常用的笔。
「啊,对了。」
头中有种仿佛水滴落下的感觉。
我转身跑向车站的方向。
我知道那支笔。形状,颜色,柄上画的花纹。只要买一个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