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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不可思议,我记得以前奶奶夸过我的画哦。」
「喔—是什么样的画?」
「是学校作业,圣诞老人的画。画里圣诞老人只画了这么一点。」
一花姐用拇指和食指作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
「明明是圣诞老人的画?」
铃很吃惊,停下了手。和我说我要先写日记时一样。她在担心会不会被老师批评。
「嗯。剩下画了圣诞老人拿着的袋子。超大。因为是白色的袋子,画纸的颜色就那样没动。」
「老师怎么说的?」
「发火说我没认真画。不过我执着着没有重画呢。因为我没有不认真画。」
仿佛那位发火的老师就在眼前,一花姐微微笑着瞪住了天空。
「我也被父亲和母亲批评了。但是呢,奶奶理解了我。说“毕竟比起圣诞老人,关心的是袋子里面呢”。她是为我考虑的温柔的人。」
我现在也注意到。并不是不认真画,一花姐是想画大大的圣诞老人的袋子。她觉得那样是令人兴奋的画,才那样做的。
「我的画被批评了那么多,只因为让奶奶懂了,它就突然变成了我的自信之作呢。我很高兴,觉得艺术很开心。」
一花姐开始盯着自己的画布。明明是在回忆开心的事情,从左后方看去,嘴角却不知为何没有笑。
「那个,可以说句话吗?」
听到不是我们之中任何人的粗声音,我和铃都停下捶肩。比谁都更早回头的是铃。我也迟了一步注意到了理由。
青色的衬衫,肩上有装饰,胸口有徽标。搭话而来的,是铃的爸爸。短发用发蜡向上立起。这里与之前在家前看到时不一样。
「爸爸……」
「嗯?这不是铃吗。在干什么啊在这种地方。」
铃的爸爸眼睛圆了一下,笑了。
「那个,呃。」
一花姐代替说不出话的铃说明道:
「初次见面。我是在丰川庄打工的小凑一花。」
「啊—,说起来铃之前说过啊。有时候会和美大生的姐姐玩。多谢您关照我家女儿。」
「不,受到帮忙的是我。」
「能帮美大生的工作,对女儿来说也是不错的经验啊。」
铃的爸爸自然地走过来,和一花姐握了手。
「铃。」
「是。」
她紧张地回应。
「可别给姐姐添麻烦啊?」
「嗯。没有哦。」
铃几度摇头。
「叔叔是来接铃的吗?」
「嗯?不不,不是啊。我还在工作呢。」
铃的爸爸展开双手,展示自己还穿着制服。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到这里?」
我这样问道,铃的爸爸便「啊—呃……」噎住了话。
「是因为我吗?」
一花姐降低了音调,问道。她把手中的笔立在画架上。铃的爸爸没有否定,有些抱起地挠了挠头。
「嗯,实际上。我问了丰川阿姨这个地方。」
「什么?怎么回事?」
比起铃的爸爸这个事实,警察在这个地方更让我感到不安。
「那个—您知道这附近,可疑失火连续发生吗?」
「是。我有听说。」
「就是那个呢。那件事,有点……」
「我可疑?」
一花姐的那句话,让我和铃都吓了一跳,抬头看她。一花姐自己柔和地笑着。
「嗯—极端来讲就是这样。啊,但是铃,我也只是被拜托来问问话哦。」
铃的爸爸用温柔的声音安抚道。
「我能理解关注像我这样的外人。毕竟是氛围很好的小镇呢。事件发生的时期好像也和我来时很相近。」
「抱歉。乡下在意这种事的人似乎还挺多的。请不用误解啊。并没有在怀疑、有目击证言之类的事情。只是这工作上被这么吩咐,就必须姑且来问几句话。」
「真是辛苦您了。」
大人们作出仿佛只是没有其他表情可用的笑脸,在那里对话。我也明白那些话并不是全部。心脏每跳动一次,我就好像更不舒服一点。
「顺便问一下,这个画架是渔协的废料做的吗。」
「嗯,我得到了几个。从青斗君那听说可以拿到。那个,用叉车搬东西的时候当作台子的……」
「托盘pallet。那个叫托盘。」
大人们都知道这个词吗。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