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没有说。」
我僵住了,直到冰激凌的水滴落到手指上。
「但是,她爸爸已经不让我们一起玩了啊。」
一花姐有些抱歉地说「那是当然啊」,咬了一口冰激凌。一花姐的嘴里冒出凝结的水蒸气。
「是啊……」
即使铃的父母不知道,我一定也不该去玩吧。
「另外还被小铃发火了。」
「发火?铃她?」
「不过发火这个词有点夸张吧。你看,我打开了小铃的衬衫吧。她好像不愿意那样呢。毕竟青斗君也在。」
一花姐吐出舌头,说「当作昏暗得看不到」。
「那么,画画吧。」
一花姐站起来,叼着冰激凌在平常的位置立起画架。
「要画吗?」
「嗯,或许有点薄情,但我是那种难受的时候更要画画的人啊。哎呀。」
半中间冰激凌差点从棒子上掉下来。一花姐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继续进行画画的准备。
一花姐说出“难受”,总觉得有点违和感。
「嗯,给她画吧。必须要好好把那幅画给铃。我想铃大概也很伤心。」
至少把画给她。虽然我不觉得这样就能抵消那些讨厌的事情。
冰激凌的水滴留在指尖上,黏黏的。
我想起自己写的《要做的事情列表》。我按照那上面写的,帮了一花姐画画。四幅画也快要完成了。但是,我以为那一瞬间是更加开心的。
我很羡慕一花姐。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像一花姐一样画出画。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能给铃造出最棒的暑假。
「嗯。我会努力啊。青斗呢?会来帮忙吗?」
「我……」
等咬下的冰激凌在口中化开,我回答道。
「我就,算了。我不帮忙。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而且,我感觉如果我做了什么,状况还会恶化。
「是吗。」
一花姐没有责备我做出拒绝。昨天也是这样。
——那个可疑失火事件,是你做的吧?
被这样问到时,不可思议地,我没有惊讶。与之相对,我想起来丰川庄抱怨的人,一花姐看破了他们的过去。
——嗯。是啊。
虽然可能是因为疲劳,我没想蒙混回答或者说谎。
一花姐只搭了一句「是吗」。
我站起来后,脚边白色石子发出声音。远方的天空有大大的集成云,那里也看起来像是小白石头的集合体。
「我要走了啊。」
「是吗。小心点啊。」
一花姐一边看着小镇,一边在画布上动笔。她没有看向我这边。
「对了,青斗,据说是三十一日的两点那会哦。」
「什么?」
「小铃家的搬家。我听到她父母在讲。为了暂时观察碰到头的小铃,要推迟到极限。」
「我知道了。我会记下的。」
我简短地回应后,一花姐便开始动笔。
「那个啊,一花姐。」
「怎么?」
「你不问吗,理由之类的。」
虽然问题很突然,但一花姐似乎明白我在问什么。
「嗯。我不问哦。」
她似乎是画着画顺便回答,十分轻快。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毫无意义地做危险的恶作剧,也不是会伤害别人的家伙啊。你不说就表明有缘由的吧?」
“时子大人都会知道的喔。”
小时候听过无数次的话语在脑中回响。
「一花姐果然……」
我没有说下去。
「画画要加油哦。」
「嗯。你也是,要做就不要被发现哦。」
那是被老师听到会被揍的建议。
虽然只是嘴角的干笑,我也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注释
译注:原文「逃げ水」,在日文里指文中提到的现象。该现象是一种因温度导致空气折射率改变形成的光学现象。
读音:恋爱话题(KOIBABA),而日文里“~花”读作“~B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