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发火啊。」
「诶,那个妈妈?」
「嗯。不过我被爸爸发火比较多。」
铃挠了挠头。与其说是抱怨,她更像是在聊自己的失败经历。之后,铃重新把上衣下穿着的衬衫放进裙子里。
「不热吗?穿两件。」
「诶?没事啦。没事。」
我没有喝完麦茶,将茶杯还给铃。铃喝完剩下的,小心地盖好水杯,放回了背包。
稍微走了一会,铃突然在丁字路口的广角镜下停下了脚步。铃盯着镜子,不动了。
「怎么了?铃?」
「那是什么啊。」
铃指向镜子里。光滑弯曲的表面上,映着几个人影。
我走出拐角,直接确认那个方向。
大约5名大人在水泥停车场前谈话。
「有警察呢。不过不是铃的父亲。」
穿着制服的大叔很胖。铃的父亲更瘦一些。
大人里的一人从停车场里出来了。他的手里,银色的一斗桶刺眼地反光,刺激到我们的眼睛。
「难道说那个是之前的可疑失火?又有了啊……」
或许是直接看到传言中的物品而变得不安,铃的声音透着忧郁。
「是谁为了什么做的呢……爸爸也很好奇。」
「唔—嗯,问问犯人就知道了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个玩笑,对面的大人们一齐笑了。看到他们这样,我们的气氛也同时缓和了。
麦茶的冷度在肚子里消失的时候,我们到达了丰川庄。
「怎么办?」
「要怎么做?」
我们在外面没能看到丰川的阿姨和一花姐的身影。我和铃在旗子的阴影下商量,是不是可以去搭话。
「要是在忙的话会不会被发火?」
「但是,我们和一花姐约好“再见”了嘛。」
我们正嘀嘀咕咕,道路对面传来摩托的引擎声。蓝色和白色的摩托接近过来。那是以前爷爷叫做“Cub”的车型。
正当我警戒起站在这种地方会不会被人觉得可疑,摩托在我们面前减速停下了。
「哎呀。二位。」
拿下白色半球型的头盔后,一花姐茶色的头发散落下来。
「啊,一花姐!」
说来有些奇怪,我在心中确认着前天和一花姐见面不是做梦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哟、呵。」
一花姐抬起细长的腿,下了摩托。今天她也穿着和最初相遇时一样的紧身牛仔,但上面穿着白色背心。
「这个,是一花姐的摩托吗?」
「不是不是。是丰川庄的啦。我被拜托去采购。」
一花姐砰砰敲了敲座位后面的载物台上的塑料泡沫箱。
「你们俩是在要去玩的路上?」
和铃对视了一下,我摇头。
「我想问一下!画画的预定!商量!我们该帮忙做什么。」
「啊—没有详细说呢,这些。」
一花姐一边回答我们一边解开载物台的绳子,然后嘎啦一声打开了丰川庄的玄关。
「那个,一花姐。」
丰川家的女儿有纪Yuki穿着拖鞋出来了。看到我和铃,她对我们做出笑容说「日安」。我们三年前是同一个小学,集团放学的时候是一起回的。现在她穿着中学指定的运动衣,总觉得看上去有点成熟。大概是刚才还在听音乐,她脖子上垂着耳机,口袋里四方的机器现在也咔嚓咔嚓地出着声。
「妈妈说今天已经可以下班了。」
「可以,是说工作吗?」
有纪喀拉喀拉的拖着凉鞋走过来,拿起了堆在摩托上的塑料泡沫。
「说是就算工作也不给时薪呢。因为我家妈妈很小气呢。而且要是又像昨天一样倒下也很麻烦啊。」
「哎呀—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你说倒下,是感冒了?」
铃似乎很担心地问道。
「不,昨天在丰川庄慢慢开始干活,结果好像一下疲劳了呢。别说打工,反而让有纪照料了啊。」
一花姐手放在腰上苦笑道。
「这样的话,我就承蒙关照休息了。」
听到一花姐似有生硬的回应,有纪笑了。
「所以说不用对我说敬语啦。昨天就说过了。」
「啊—哎呀,不由得就说了。姑且是雇主家的小姐?对吧?」
就算从我的角度看,一花姐对中学生用敬语也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