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精致的脸蛋。
繁子同学的这动作,代表她真正对事件起了兴趣。
「还有没有看到其他线索?」
「没看到。」她听我这么回答,说了句:「是吗?」随即放下浏海,氛围也回复原状。
「那我们该回去了。」接著,她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彷佛她之前表现的执著都是一场梦。我吃惊归吃惊,还是十分庆幸她放弃了。
因为我的确看到了。
日影同学从窗户内伸出的左手上,确实有个线索。
————是一条红线。
5
我因为绕道去日影同学家,晚了点回家,不过姊姊还没回来。
可能是发生了案件。我才这么想,紧接著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姊姊打来的。
我看见红线以后,一直见证那些无法回避的孽缘,像这样偶然感受到自己和姊姊的亲情羁绊,令我安心不少。
『突然有案件,我被Call去局里。今天应该回不去了。现在电视应该正在报这条新闻,你开电视看看。』
我按照姊姊的指示开了电视,正好就在报导这个案件。
有个国中生搭上回程客满的电车,突然戴上防毒面具,拿著喷雾器朝周遭乱喷一通。喷雾器里面装的是水,但乘客误以为那是生物兵器之类的,一时陷入混乱,四处逃窜。其中有一名穿著高跟鞋的女性上班族,不小心踩到跌倒的五岁儿童,现在受伤的儿童性命垂危。
这案件谁也没有得利,糟糕透顶。但繁子同学看到可能会很开心。
『那个犯案的臭小鬼说什么「我只是洒水而已」,根本没在反省。这社会到底怎么了?』
真是令人愤慨。
『你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今天你也和那女孩待在一起吗?』
「那女孩?」我是明知故问。
『水木繁子呀。』
她果然想问这个。
「我是和她待在一起没错啦……」
『朝生都上高中了,会想谈恋爱也不意外。你如果真的很想跟对方交往,姊姊不会反对。不过对象是水木繁子,这点倒是让姊姊有点担心。』
这位大姊擅自猜测别人的想法,说这些有的没的,究竟想干嘛?不过姊姊一向对我过度保护,这些发言倒是很稀奇。是心境上有什么变化吗?
『总之,你想跟对方上垒的时候,记得先找姊姊商量。姊姊会好好教导你,怎么顺利全垒打。』
她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我想转移谈话焦点,于是提起跟日影同学有关的话题。
「姊姊至今办案的时候,有碰过茧居族对不对?里面有女生茧居族吗?」
『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我隐瞒了详情。
『最近的确愈来愈多女性茧居族。女孩子家里蹲的原因大多跟母亲有关呢。像是宠女儿宠过头,女儿反而想躲在房间里逃避母亲。』
「原来如此。」
可是日影妈咪手上没有红线。至少这两个人不会互相残杀。
「那有没有方法可以快速让茧居族走出来?」
『你该不会是在说日影日和?』
对了,姊姊调查过班上所有同学了。
『可是日影日和——』
「嗯?什么?」
收讯似乎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的。
『——也罢,无论如何,茧居族总是会突然做些旁人无法想像的举动,你要自己小心。』
对话虽然中断了一阵子,我还是继续这个话题。
「是吗?」
『茧居族的房间里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茧居族的思考能力是日日每况愈下。人与人对话需要高度的思考能力,像是观察对方脸色,确认对方话语真正的意思。但当人不再对话,大脑机能会立刻下降。甚至会想不起九九乘法表,或写不出平假名。而人只要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思考就会愈来愈负面。恶意逐渐膨胀,自然会想找人发泄,但茧居族根本没有与人交际,自然也没有发泄对象。所以他们会突然伤害最接近的家人。』
我愈听愈后悔听了这番话。
『话说回来——』
声音再次中断。这次通话再也接不上,直接挂断了。
我等著手机再次响起,却毫无动静。可能不是什么现在非说不可的事吧。
我重新思考日影同学的事。
果然还是要弄清楚,日影同学到底和谁绑在一起——就算对象不是日影妈咪,也有可能是其他家人。
不,先不论红线的问题——必须让日影同学走出来。
喀喀喀——我听见桌子忽然一阵震动,赫然回神。
是手机震动著桌子。隔了一拍,手机铃声才响了起来。
是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