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小鬼头也敢大言不惭。看来不被痛扁一次不会懂吧?」
阿尔迪斯两三次挥动木剑确认手感之后,挑衅般耸肩说道: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
阿尔迪斯指向秃头男的眼神中浮现宁静的愠怒。灌注威压的视线令男人表情僵硬,但他立刻取回乖张的态度,举起木剑。
「那就如你所愿,把你痛扁一顿,打趴在地上。」
秃头男在宣言的同时手持木剑砍向阿尔迪斯。看来他认定面对阿尔迪斯,同样一开始只需要一柄剑就足够。
秃头男的确持有相当程度的实力,但那终究是以一般佣兵为标准的评价。
阿尔迪斯从正面向前跨出一步,配合对方向下劈出的木剑,使出猛烈的反击。
全力挥出的一击由下朝上击中对方手中的木剑剑身根部。
「呃……!」
受到强烈冲击的木剑脱离了对方的掌心,向外飞了出去,划出抛物线落在数公尺的后方。
未免过于仓促的结局。
阿尔迪斯使出的并非剑魔术之类的手法。纯粹只是磨练至今的剑速与打击力集中于一点,轰向对方的武器罢了。
每个习剑之人都梦想有朝一日能抵达的一部分技术。抵达那境地的路途有多么险峻,在场观众中又有几人能从当下这一击理解?
手中木剑被弹飞的当事人与周遭的观众都哑口无言。
鸦雀无声的场上,唯独阿尔迪斯的说话声冷然响起:
「怎么了?还不快捡。」
换言之,他不打算就这么结束。
「你、你满有一手的嘛。看来你不只是个魔术师吧?」
秃头男重振气势,在虚张声势的同时拾起木剑,小心谨慎地摆出架式。
这回他抽出了插在腰间的另一把木剑,左右手各一柄,一共两柄剑同时指向阿尔迪斯。
「我刚才实在太大意了。既然这样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了。」
「随便你。」
秃头男再度猛蹬地面,拉近与阿尔迪斯的距离。
但阿尔迪斯并未摆出准备迎击的架式。
看穿右、左、右三度连续挥出的木剑轨道,阿尔迪斯只靠着步法与上半身动作便躲过那三剑,错身而过时踢向秃头男的脚。
「呜喔!」
被绊倒的秃头男难堪地摔了个狗吃屎。
「在这里,来啊。」
阿尔迪斯更加挑衅。
「可恶!你这家伙!」
气愤不已的秃头男站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砍向阿尔迪斯,但不管挥出几次木剑,一次也不曾擦过阿尔迪斯。
阿尔迪斯闪过两三次攻击后,这回一脚踩住秃头男的脚背,令他失去平衡,在他向前跌跤的同时松开脚。
脚突然被钉死在地面,下一个瞬间又被释放,秃头男站不住身子,向前翻滚跌跤。
之后阿尔迪斯同样等秃头男站起身后再度挑衅,轻易闪过对方在气愤之中挥出的攻击。他每次都以最低限度的动作闪躲秃头男的木剑,针对脚部攻击令他难堪地跌倒。
同样的情境不知重复了几次。
男人气喘吁吁、浑身沾满砂土,另一方面站在场上的阿尔迪斯却一滴汗也没流。
因为眼前超乎预料的状况而忘记欢呼或起哄的观众之间,一名新兵不经意地对身旁同僚投出疑问:
「喂,那个年轻佣兵,该不会从第一次出手之后,一次也没挥过剑?」
周遭旁人也开始注意到这一点。
随后众人终于开始接受现实——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阿尔迪斯却将应是老练佣兵的秃头男当作孩童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逃跑倒是很灵活啊!」
秃头男对阿尔迪斯吼出心中焦躁,但周遭观战的人们已经开始理解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判断是时候了,阿尔迪斯缓缓靠近男人。
一走进剑的范围,他将魔力注入剑中以视线追不上的速度弹飞男人的剑,抽回剑身在即将击中头部的瞬间倏地静止。
「还要再打下去?下次可不会停手,会全力挥到底喔。」
再打下去可就不是玩玩而已了——阿尔迪斯如此暗示的同时,冷冷地瞪视秃头男。这下他也彻底体会了彼此的实力差距吧。秃头男丧失战意,瘫坐在地。
目睹他的反应后,阿尔迪斯环顾四周,突如其来扯开了嗓门。
「成见会带来松懈,松懈会带来破绽。」
此时场上已经没有人轻视阿尔迪斯只是个小伙子。在比试中连胜九人的秃头男对阿尔迪斯同样束手无策,仿佛被当成孩童般对待。这种程度的实力差距摆在眼前,共和国的佣兵们也已经理解到阿尔迪斯是远在自己之上的强者吧。
「这男人起初就认定我是弱者。如果这是实战,在最初那一回合就分出胜负了。为何这男人下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