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为什么!」
侦探满脸困惑地大喊。
他应该不是那种会在搜查时说出这种泄气话的人。但……
「你、你……到底是谁?从你脑中泄漏出的记忆……呃,那是记忆吧?总之京极堂是这么说的……怎么会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你目前为止到底杀了几个少女!呃,应该没杀吧?不对,果然杀了吗?为什么你能一次又一次地杀死同一个少女……那是双胞胎吗?完全搞不懂。呃……这个女孩被杀了。那一个应该没杀。这个肯定杀了,明显死了,根本腐烂了……所以说,刚刚那女孩果然被杀了吗?所以说……虽然你长了这张脸,但该不会其实是阿兹特克的神官吧?」
我不是阿兹特克的神官。
「如果不是,那么是医生吗?」
也不是医生。
「我第一次碰见这种事!啊啊,很遗憾地,你下手的那些少女我并非完全不认识。有些不认识,但也有认识的,太遗憾了!啊,加菜子也在!而且被装进箱子里!啊啊,不过那是加贺美(美马坂)博士干的!当时看到那个影像时,我完全不明白那代表什么,原来那个是下雨之宫(雨宫)绑架装进箱子里的加菜子,搭乘火车离开时的影像!原来是这样啊!当初看到恰恰好收纳在箱子里的加菜子,我完全不懂那究竟意味着什么!还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记忆而是幻觉呢!更何况我从头到尾都不信京极堂的狗屁道里!那只是一种假设!我的侦探能力本来就超越了人类的小聪明,是神之力量!」
榎木津叫喊。他开始鬼吼鬼叫的时候,我原以为他的狂躁症又发作了,但或许是我的记忆太过阴惨,他的叫喊转为惨叫,并露出一般人的表情。这男人平时总是奇言异行,但或许他的感性意外地比任何人都正常。
「……慢着!你……连赖子也杀了!太不可思议了!喔喔,如果我那时更细心一点,赖子就不至于被分尸!」
果然,这是第二次。
侦探不可能又漏看。
我本来对于榎木津礼二郎欠缺理解力这点抱着一缕希望,看来我太天真了。
因为现在的榎木津早已对「魍魉之匣」事件的真相了若指掌。
没错。
赖子……
我看过赖子凄惨的死亡面容。
羽化登仙只是可笑的梦话。
我不仅没解开赖子的女巫诅咒,还引导她走向更凄惨的死亡命运。
「……这太不可能了,我无法让故事落幕。只靠我见到的这些影像,就算倒立过来我也无法解发布个名堂。」
榎木津表情僵硬地说。
我对榎木津的印象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脑子仿佛少根筋的男人,现在这种印象彻底粉碎了。
他以仿佛在祈祷的眼神凝视着我。
似乎害怕着我……不,害怕着我的可怕记忆。
啊啊,对了。
他不是异常者,也不是少根筋。
他之所以对自己看见的「记忆」显得迟钝,是因为……假如他对自己眼见的他人记忆,全都「基于常识正确地」解释,恐怕将无法继续在「外在世界」生活。
他会看到所有人内心的异常与黑暗。
不管自己是否愿意……
碧还没回来。
谷崎是出了名地喜欢少女。
不可能轻易放碧这般美少女回来。
他一定会以公车还没来、等不到出租车为由邀碧去咖啡厅坐坐。他的身体也的确不太行了,说不定走到半途血压升高,在某处乘凉休息。
虽然他的来访不是为了替榎木津「争取时间」,却「偶然」帮助榎木津的「侦查行动」成功。
假如我不是偶然住进谷崎的旧宅……
不。
这一切都是偶然相符。
是必然的。
不管是我重返地上世界继续杀害少女,还是认识「蜘蛛仆人」的少女们,以及拚命为她们解除女巫的诅咒,都是因为……
「别闷不吭声……说话啊!」
榎木津开口了。
我从未看过如此狼狈的榎木津。
他不知为何情绪很激动。
也许他正在懊悔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因为错放过我,使得赖子死亡的事吧。
我回答他:
「没错……赖子是我害死的。虽然我没有『外在世界』所谓的杀意,但我的行为在社会上确实是杀人行为。我……杀死了赖子。」
我只能承认。
但是……
榎木津却嚷起莫名其妙的话来。
「你说什么……别说谎!」
他在说什么?
看来我得收回前言。
我果然无法理解这男人的脑子结构。
「我怎么可能说谎?你不是看了我的记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