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耶。」
「是、是。您……还好吗?没有撞到头吧?」
「撞到了,很痛,好像真的眼冒金星。但是,我不管是跳舞、脱衣还是跌倒都很拿手喔。哎呀,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榎木津收起笑声一口气说完,又像弹簧般迅速站起,从舞台上往观众席跳下。
「笋子,也不是这里,走吧。」
不等对方回应,榎木津在信道上捡回掉落的鞋子随意穿上后,又往前走。
「是。」
天城回答,紧跟在榎木津身后。
两人回到车上。
天城被方才榎木津的发言深深打动。
就像读关口的小说时,对于「世界上有人可以把自己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如此描绘出来」深感钦佩,现在他也仿佛遭雷击般心悦诚服。
榎木津的一言一行都让人感到痛快。
没有任何大道理。
有就是有。
没有就是没有。
不对就是不对。
非常简洁明快。
穿着湿湿的鞋子走在舞台上,因为雨水滑倒跌跤却张开双手呵呵笑着,然后从舞台上跳下来。
旁人不会理解到底是哪一点让天城感动。只不过,榎木津做了天城做不到的事。
即使跌倒出糗也不怪罪他人,只是独自笑着说「好像真的眼冒金星」。爽朗的笑声在耳边挥之不去。
不管是星星还是太阳,好像真的都会从榎木津眼里冒出来。
「能和名侦探同行真是感动万分。呼!」
榎木津每转一次方向盘,天城的心脏就仿佛要跳出来。
榎木津一直哼着歌。
「榎木津老师都不会迷路耶。哇!」
没有任何回应。
「说到迷路,在中禅寺先生的家里曾听到道祖神的故事,说到关口老师就像道祖神一样。啊!」
「你吓到的样子不好笑,很不有趣。」
「是。哇喔!」
「猴子就是猴子。」
就算鸡同鸭讲也无所谓。在榎木津身边,天城感觉自己也成为大人物,心情十分激昂。与关口走在一起时也有相同感受,很高兴尊敬的对象能跟自己说话。
「榎木津老师和关口老师,两位为什么可以这么有成就呢?我觉得每个人之所以是现在的样子都是有理由的。我虽然很没出息,但会变得这么没出息也是很多因素造成。啊~!」
「没理由也没因素,罂粟花倒是有看过。猴子从以前就是那个样子,我也是。理由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人应该变成自己希望变成的样子。与其有时间找一堆理由,不如做自己想做的事!」
能被这样大声训斥也觉得光荣。
他们下一站来到同样在浅草的电影院。
电影院一号馆——依照遗书,这里是唯一留给「天城演艺社」社长遗孀的电影院。
两层楼的建筑里,二楼有间当办公室使用的房间,据说以前社长夫妻就睡在那里。
夜晚,鲜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天城座」闪闪发亮。
上面张贴的是新片的海报看板。
榎木津和之前一样,直接走过入口旁的售票口。天城赶紧向玻璃窗后方的售票员点点头,快步跟在榎木津身后。
「就是这里。从这个入口进来,然后……嗯。」
一踏进铺着磁砖的大厅,眼神望向四周的榎木津好像知道了什么,说话速度变快,动作也跟着变快。
「这里是我们的一号馆,也是父亲开设的第一间电影院,战时曾被烧毁,现在的建筑物是战后重建的。」
正在向榎木津解说的天城,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啊……」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天城的母亲——天城妙子。
由于还在服丧期间,她做一身黑色装扮,身材圆胖。
仔细想想,她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在天城父亲死后,现在实际打理大部分事务的就是妙子。这间一号馆对妙子而言有着珍贵的回忆,她经常在二楼办公室露面,而且,这里离家又很近。
大厅正在播放的是德弗札克的〈新世界交响曲〉,妙子非常喜欢德弗札克。每当需要做出重大决定,或碰到任何需要忍耐的状况,她便会用留声机听德弗札克的曲子。待在妙子旁边的天城,也听了无数次德弗札克。
榎木津停下脚步,视线转向妙子。
「不好。」
「请问什么不好?」
面对榎木津唐突的发言,妙子直接反问。
如果说榎木津是西洋古董人偶,妙子就是头大大的传统人偶。
与对峙的两人有些距离的天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他无意识地移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