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到一半的宝特瓶差点从手中滑落。只喝了一口的茶水差点就全部浪费了。
「你真的打算这么干?」
「是啊,我认真的。」
「这颗烟火已经大到不能再大了。视情况甚至可能变成核弹头。」
「是啊,可以想见。」
「而且那玩意儿还笔直朝你飞去。可能成为害你失手自爆的双刃剑。在我看来,失败的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你想干的事情实在满贪心的。」
「诚如会长所说。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去做了。」
「你这家伙还真顽固。」
会长看起来很傻眼。
正面评价的表情占一半,另一半则是与正面评价相反的感情。
「你让我联想到二次大战时的大日本帝国啊。虽然鲁莽至极,还是有其耀眼之处。我完全不打算赞扬自杀式的舍身战术……不过你这家伙似乎真的能绝处逢生啊。」
「我很明白这是一场赌博。但是很遗憾,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容我不背负风险,就能得到回报的阶段了。」
「哎,话是这么说没错。」
「我认为,现在不管是赢是输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想每个人负起责任的方式都不同,但我会选择这方法。毕竟我这个人就是贪心。」
「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觉得必须对学生会的未来负责,那可不需要你来担心喔?」
学生会的未来——
为十乘寺君佳学姐抬轿的文化祭实行委员会之中,似乎有人在暗中酝酿更换学生会成员。据说他们可能打算掀起革命,试图颠覆二阶堂岚目前率领的学生会。
「光看那动静,我怀疑他们也不是玩真的。放着不管自然就会过去。」
「也许真是如此。但是事情总有万一。」
「学生会在莉莉安娜祭表现蹩脚,反对派的成员因此气焰高涨。为了避免这种状况,要靠学生会主导的活动来炒热气氛——话虽如此,我的学生会所打下的根基,可不会因为那点小失败就动摇到让人有机可乘。」
「这我当然非常明白。」
「就算他们真的颠覆了体制,我的任期本来就所剩无几,也已经累积了实绩,说是急流勇退也不伤面子。况且还有理事会和理事长站在我这边,无论如何都有退路。」
「真的是这样吗?」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愈是看似坚若磐石,就愈可能暗藏危机。设下陷阱的家伙当然会绞尽脑汁不让人发现。就这个论点来看,看似空旷无物的平原最有可能埋着地雷,难道不是吗?」
「唔嗯……」
会长噘起嘴唇。
那表情像是在说「虽然讲法让人不爽可是有道理」。这个人原本就比我更善于谋略,只要说法合理,她肯定会接受。
「我懂了。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听吧?你就尽管放手去做吧,责任由我来扛。」
「谢谢会长。不过责任我会自己扛,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啧,一点也不可爱。」
「不好意思。」
「无所谓啦,我很明白你就是这种家伙。情况真的不妙的时候,不要客气尽管依靠我喔。虽然我并非无所不能,但绝大多数的事都能出一份力。」
「好的。恭敬不如从命。」
「哎呀呀,以某个角度来说,我的担心只是杞人忧天啊。」
「是指什么?」
「这还用问?你这么晚把我带到这里,我心里当然也会有点紧张。我刚才还在考虑,万一你垂头讲丧气话,我大概会猛踹你的屁股来激励你……看来这些担忧都白费了。」
「不好意思。」
「用不着道歉。只要你没有迷失自己该前进的方向,这样就好了。」
会长「啊、哈、哈」地笑着,使劲拍打我的肩膀。
回想起来,过去总是这样。
过去——话虽如此,我们只有大约半年左右的交情。尽管时间不长,可是这段时间她总是扶持着我。我与十乘寺学姐早上才回家的事件就是最佳的例子。要不是会长为我设下一计,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二阶堂岚。
她平常的表现像是肉食系剑豪,实际上毫无疑问是位魅力十足的女性。我甚至觉得她平常的模样只是幌子。
虽然是匹危险且不能掉以轻心的野兽,但骨子里一派温柔。
我们的学生会长就是这种人。
「呐,会长。」
「怎样?」
「我渐渐开始觉得,当你的情人好像也不错。」
「哦?所以你终于也注意到我的魅力了?既然这样,今晚就直接来打一炮吧?」
「非常谢谢会长的邀约,不过可以等明天结束之后再说吗?该怎么说才好……还没赶赴战场就开庆功宴,感觉会没办法专心应战,或者该说会消磨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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