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的证词又再度继续:
「话一说完,他就慢慢脱掉衣服,开始把自己带来的道具穿戴在身上。婴儿衣服还配上围兜兜,嘴里含着奶嘴,手上拿着铃鼓,甚至还戴上好像头巾的东西……他的打扮完全就是个还在吃奶的幼儿。但是,一般女人看到婴儿都会浮现出的感情——像是亲情或母性本能——那时的我,完全都感受不到。因为当他穿上那套手脚长度不足的婴儿服时,简直就像是一只异形怪物,最可怕的就是当时他眼中充满血丝……没错,我可以明显看出他正处于极度性欲高涨的状态。」
吵吵闹闹。
吵吵闹闹。
旁听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彼此交头接耳,同时一脸不屑地望着我。饶了我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已经发现我在社会上的立场正伴随轰然巨响逐步坍塌了,所以请饶了我吧。就算是在梦中,这样的处境还真教人难受。
「我的双腿开始发抖。」
她又继续提出证词:
「我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赶快逃走。但是他的手……穿着婴儿服的他伸出残暴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接着他说:『你知道逃走的下场是怎样吗?老老实实照我说的话去做,这样你的人身安全才有保障。要是不帮我压抑住滚滚欲火,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哦。』接下来,他发觉我已经失去反抗能力,脸上便露出阴险的笑容,慢慢地躺在床上。躺好之后他又这么说:『啊噗~啊噗~马麻~马麻~我尿尿了~快点帮人家换尿布啦~』……啊、啊啊……那是多么可怕的景象啊。但是,我除了遵从他的命令以外别无选择,所以我做好觉悟,伸出手往他高高抬起的M字开腿中间那件尿布——呜!?」
十乘寺学姊突然按住自己的嘴,同时蹲下身去。
「审判长!」
此时亚里沙立刻举手发言:
「因为被告在证人心里留下创伤,证人已经无法继续作证。亚里沙认为现在应该马上进行判决。」
「本庭承认原告的提议,现在就开始判决。」
秋子很快地做出判断。
十乘寺学姊双脚颤抖不已,两名法警分别撑住她的腋下,让她坐在原告席上——难道公审巳经结束了吗?为什么没有辩方盘诘?我发表证词的权利呢?是说我这边连律师都没有耶?
「那么我们就听听其他法官的意见,那须原法官,你怎么看?」
「有罪。」
坐在秋子右边的那须原同学马上就做出反应。
「受害者的证词足以采信,所以被告有罪,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秋子点头称是,接着又问:「你相信证词的根据为何?」
「因为被告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须原同学堂而皇之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论调:
「我从很久以前就觉得他很可疑。因为被告平常就跟以我为首的美丽女士们生活在一起,但别说是采取行动了,甚至不曾正眼瞧过我们。身为一个健全的正常青少年,这真是有些难以想像呢。不过嘛,反正全宇宙中有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总是这样说服自己。只是实情原来很单纯,因为他就是一个在变态情境下才会有反应的男人,这么一来,所有的疑点都水落石出了。」
「原来如此,你的意见相当有道理。」
「而且我个人对他有许多怨言,我的确是打算趁这个机会一吐为快,这一点我必须先补充说明。」
「原来如此,你的个人见解相当具有说服力……接下来是猿渡法官,请说说你的意见。」
「毫无疑问是有罪,我想说的话只有这些。」
坐在秋子左侧的银兵卫点头如捣蒜地说道:
「老实说,我从很久之前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被告总有一天会站上法庭的。因为自从和他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是一个无庸置疑的危险人物,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这么无耻的罪行被起诉,这一点完全出乎我的预料……现在我只是为了自己这么没眼光而感到羞耻,过去我一直把这个男的当成挚友,为此我打从心里想向受害者道歉。」
「原来如此,很合理的意见。」
「如果有什么要强调补充的话,我长年以来也对被告积怨已久。看到他被指控罪行,被施予刑罚,老实说,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良心受到苛责。」
「原来如此,这是十分值得参考的个人见解。」
……呃。
太过分了,她们根本连审判的形式都懒得装了嘛。
「不过,我有一个提议。被告应该再加一条迟钝罪,从他过去所犯下的各种罪行来看,我认为这是适当的处置。」
「我支持那须原法官的意见,再加一条迟钝罪。」
「既然如此,请容我禀报再加上一条轻视好友罪。依他过去惹出的麻烦来看,这种程度的惩罚还算太客氯了。」
「我支持猿渡法官的意见。还有,我认为应该再加上一条不疼爱妹妹的罪,各位觉得如何?」
……我说你们啊,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嘛。
有件事情我想封旁听席的人们说一下,不要每加一条罪状,你们就拍手叫好嘛。话说这种
审判,根本就像中古世杞审判魔女一檬,一开始就定罪了。就算不公平也该有个限度,就算是一场梦也太夸张了。
「所有人好像都已经发表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