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的是个优秀的人才……虽然她那种天生就很会制造麻烦的个性让人不敢恭维就是了。还有,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她可是和我不同阵营的人物。
接下来应该会更辛苦。
数日后,在莉莉安娜祭上,为了要炒热气氛,那须原同学和银兵卫将推出各自的节目,而我必须扮演协助的角色。
再加上我自己也要负责『新藤光一郎签名会』这个活动,而且到现在也还没决定要如何摆脱这个难关。
最糟的是,那位鹰乃宫家和有栖川家的全权委托人·鹰乃宫御幸也会来到现场,我无法预测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结果事态虽然变得暧昧不清,但说穿了,最初的原因就是秋子说了一句『讨厌哥哥』,而我对此也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
啊,这么说来,当时我好像已经对十乘寺学姊全盘托出我对秋子的种种想法了嘛。话又说回来,既然十乘寺学姊说『让我负起责任』、『请将秋人同学许配给我』,大概就代表她是竭尽全力又认真地这么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性急的人,我深深感觉到她一定很快又会擅自下决定,并且采取行动。啊,既然我现在已经被派去加入文化祭实行委员会,也就是说文化祭当天,我一定会和十乘寺学姊有所牵扯——要处理的状况实在太多了!我现在就觉得头痛!比宿醉那天还要严重的头痛!
不过……
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确定。
那就是——所有事情恐怕都会在莉莉安娜祭那天一次爆发。
我有预感,所有相关事件,都会在学园最大的活动当天,一口气有重大进展。
不对,这不只是预感,应该说是百分之百确定的事情。依我看,在这两天祭典当中,肯定会接连发生既致命又决定性的事件。
究竟当天会发生什么惊涛骇浪的事情,我从现在就充满期待……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是战战兢兢。要是能够平安无事度过就好了,或许该说希望在学园祭结束之后,我还能活着就好了。
「对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会长压低音量,凑向我耳边说道:
「说真的,你真的跟十乘寺君佳做了吗?」
「唉呀,这个嘛……」
我搔了搔头。
「老实说,我那时候醉到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没有说谎喔,我真的是完完全全、一丁点儿都不记得。因为那天晚上最关键的记忆,在半途就中断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连模糊的记忆都没有?」
「没有,连一小片记忆都没留下。」
此时我只能理直气壮地如此宣告。不对,虽然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可以理直气壮说话的时机,但人生在世,有时候也必须将错就错。
「不过我说你呀,在这情况下认真来说,根本就没有证据。到底你有做还是没做,事实如何也不能只凭十乘寺君佳说了就算把?」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对她言听计从吧。你只要强烈主张『我没做、什么都不记得』,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你应该听过法律上有※无罪推定原则吧?」 (编注:指在被告未经法院审判有罪以前,任何人都应被推定为无罪状态,可避免冤狱发生。)
「不过我之前接受的审判应该说是『有罪推定』就是了。」
「那没办法啊,因为不那么做,事情根本解决不了……算了,总之当时你自己也很清楚,有什么藉口可以让自己脱罪。只要稍微改变做法跟态度就好了啊,我的问题就是你为什么没那么做?」
「让事情陷入那种情况的原因嘛……」
我不由得露出苦笑,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确。
「因为就算一概否认也解决不了事情,就是这样而已。不论事情经过如何,真相又是如何,总之结果就是我跟她共处一夜。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我说自己必须负责也很奇怪,不过一直争论我到底有没有做,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更简单来说,我打从一开始就推定自己有罪,就是这么一回事。」
「喔喔。」
会长睁大眼望着我。
「听到你这么说,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傻。这么做对你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也不合理,只能说你太感情用事了。」
「这么说也对啦,总之事情就是如此。」
「总觉得……我愈来愈猜不透你了。原先我还以为你绝对不会是这种人。」
「是这样吗?不过我倒觉得自己这么做并不足为奇。」
「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就我对你的认识,我想你应该是个更有心机的男人才对。现在我总算明白,姬小路秋人原来是个有男子气概的人。」
「说男子气概就太夸奖我了,我也不是那么达观的人。」
「你知道吗?男子气概这个词,其实跟逞强很类似喔。」
「哦,原来如此,这样解释我就能接受。因为我心里其实很想记得,到底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
「哦?」
会长表现出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想问为什么了。」
「因为,要是我什么都没做,不就亏大了?」
我用鼻子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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