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对你尝试了各种疗法,但还有一种最特别的还没有试过。」
「啊,是喔?」
「嗯。这是猿渡家代代相传的疗法。不只是感冒,无论对付任何疾病都有效果,是很厉害的一种方法。」
「任何疾病?有这么厉害的疗法?」
「嗯,就是有。老实说我也半信半疑,但趁着这次机会收集了许多情报,得到了此方法真的有效的证词。顺带一提,提供这情报的人物深知我和秋人之间的关系……」
银兵卫的说明拖泥带水。
或者该说……
虽然我明白不该这么说,但如果硬要说起来,她的说明一点也不简洁啊。既然已经做过这么多治疗法,现在需要的应该不是新的治疗方式,而是好好休养一番才对吧。
嗯。
为了不白费挚友的好意,也许我应该婉拒她那所谓的特别方法。
「我说,银兵卫。」
「嗯?怎么了?」
「虽然很感谢你,但你家代代相传的疗法,还是下次再试好了。反正应该还有机会。」
「笨、笨蛋!你说什么啊!」
挚友瞪大双眼,明显开始着急了。
「我刚才所试的治疗,以餐点来形容就只是前菜而已啊?哪有客人没吃主菜就离开餐桌的?」
「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银兵卫的全餐光是前菜就让人吃太饱了。」
「不行,秋人。要是就这样结束治疗,我辛苦准备的预备动作就白费——不对,我准备得很周到的布局就要泡汤了。如果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是做了一道没放马铃薯的咖哩一样令人悲伤啊。」
「呃,但我煮咖哩本来就不放马铃薯。」
「你的喜好跟现在的情况无关。总而言之,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更正,总之任何事情都有所谓的时机。你不要再要任性了。」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顽固……算了,好吧。那么就拜托你,赶快试吧。所以说,具体而言要做什么?」
「唔、嗯。」
咳咳。
她又不知道干咳了几次。
「啊,总而言之呢……」
「嗯。」
「呃呃,简单来说呢……」
「嗯。」
「我想说的就是呢,我为了帮助挚友秋人,无论要怎么做都在所不惜,而且就算是以行动来证明这句话,这次也是非做不可的——」
「……你关子会不会卖太大了?」
「唔呜!意、意思就是呢!」
银兵卫红着脸颊,紧闭双眼,声音还有点走调。
「我要说的是,为了治好你的感冒,我要陪你睡!」
「……啥?」
这次轮到我瞪大双眼了。
「咦、陪我睡?咦、和你吗?」
「就是啊!」
「啊……呃,我确认一下。陪睡的意思就是那个吧?意思是说你要进来我的被窝里,和我一起睡。是这个意思吧?」
「啊啊,当然,正是秋人口中的行为啊!第一个理由是,陪睡这个行为可以帮助病人维持体温——更重要的是,感冒的时候人总是多少会感到不安,而为了舒缓那份不安,这是绝对该做的事情!我是这么听说的!」
喂喂喂——我的内心开始狂冒冷汗。
「不,你等等啊银兵卫,再怎么说也太超过了。」
「就只有这次没有什么超不超过的。为了治好你的感冒,凡是有用的事情我都愿意做。刚才我也说过了。」
「不不不,拜托你用常识想想吧?对,总之你就先冷静下来吧!」
「很抱歉,我已经非常冷静了。」
如此断言后,银兵卫就以下定决心的眼神看着我。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先前的狼狈了。简直像是自杀攻击队在出击的前一天晚上,清楚明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眼神里写着勺做好觉悟‘四个字般。
看来这下子她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了——产生这个直觉后,我只能倒抽一口气。既然如此,想要说服她就太困难了。
「好,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吧,银兵卫。」
「咦!?真、真的吗!?」
「毕竟是你难得的提议,我当然该好好接受。要做就做到底——虽然这么说有点难听,但
难得你这么认真地照顾我,而且你也说过陪睡才是主菜对吧?既然这样我就欣然接受吧。」
「唔、呜!是、是吗?嗯,说得也是。」
「好了,既然说好就快点开始吧。啊,小心不要被我传染了喔?一旦陪睡结束,你一定要确实地洗手漱口、补充营养然后好好休息,否则我就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