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这样过着共同生活也是一种经验。而且和能力强的人一起生活,想必也会成为将来难得的财产。」
「是吗?如果你能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说着,银兵卫露出灿烂的笑容。
虽然平常爱讽刺人,脾气又很硬,但偶尔会像这样率直——这就是这位挚友的优点。
「其实,虽然太过突然而吓了我一跳,但银兵卫转学到圣莉莉安娜,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喔,真的?」
「当然是真的。」
自从六年前认识以来,我和这位朋友总是一起行动。
不只是同在学级委员会,校外教学也在同一组,运动会或文化祭里我们也都携手合作,也曾和同一个人吵架。
不过,如果要说我和银兵卫之间都不曾争吵,也并非如此(相反地,刚认识时甚至是敌对关系),但我们还是当了六年的挚友。
挚友,不,甚至可以称呼为盟友。
如今又能和她待在一间学校,在学生会内也能共事,是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好环境。无从挑剔。
「……哎,虽然说再怎么样,也想不到会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什么锕。你果然还是觉得困惑嘛?」
银兵卫不满地鼓起脸颊。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明白说出来吧。说和我住在一起很不方便,也不希望别人打扰你和小妹的甜蜜时光。」
「不,我又没有说到那种地步。不对,该说为什么你要扯到妹妹?」
「秋人实在太见外了。虽然会称呼我为挚友,实际上却又不太仰赖我。」
「才没有那种事,我一直很受你照顾啊。在我从鹰乃宫家独立出来时,你不是给过我很多建议了吗?而且连工作都是由你介绍的不是吗?」
「可是搬家和转学的事情,你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我。」
「那是因为事情比较特别,我没有办法啊。再说我虽然没有先告诉你,但事情一确定下来后,我马上就向你报告了吧?」
「总而言之,秋人的态度以挚友而言实在太疏远了。追根究底,你遵循保密主义的个性虽然是一种利器,但也守密守得太超过了。如果什么事情都来找我商量,应该能处理得更好的。包含从有栖川家抢回小妹的事,如果找我帮忙,应该会更加顺利才对。」
「还找你帮忙的话,就只有是依赖而已吧?更何况,我怎么能把你牵连进我个人的问题里?」
「我就是说这样很见外。」
「不是,你刚才明明说过我们互不相欠了啊?」
「你很爱挑毛病耶。就是因为这种个性,才会连以挚友相称的人都无法靠近啊。我要求你深刻反省以及迅速改善。」
「干嘛连我的个性都要批评?」
我们停下清扫工作,开始互瞪着。
但是也仅仅只有几秒钟。
两个人很快就一起笑了出来。
没错。
这就是我和她原来的相处方式。
爱闹别扭又常记恨的银兵卫,以及器量不足而无法宽容对待的我——虽然表面上似乎不太合得来,也的确常常吵架,但我们还是一直走到今日。
我打从心里,希望这份关系能够长长久久。
既有这样的期望,也不惜付出任何努力。
「真的,拜托你要永远当我的挚友。我真的很仰赖你,也希望能够永远和你做朋友。」
「……这个发展,还真是毫不令人意外啊。」
明明我发自内心表达感谢,但银兵卫的表情马上又暗了下来。
「虽然对你还有很多不满,但是就只有这一件事情我不能接受。我明明很自豪在相处距离上不输给任何人的,如今这份优势也已经消失了……唉唉,还真的都是马后炮了。」
「嗯?你在说什么啊?」
「更何况,我没想到秋人的恋妹情结有这么严重,也猜想不到转学过来居然会出现这么多的竞争对手……」
「我说银兵卫,你能不能把话说大声一点啊?我听不清楚。」
「你听不清楚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讲给你听的。」
银兵卫嘟起嘴唇,把脸转到一旁生闷气。
唉。
虽然她刚才说什么「毫不令人意外的发展」,但那才是我想说得。每次她都像这样,先是自言自语一番,然后开始生气。
「真是,银兵卫太过分了。」
「什么啊?」
「你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让我一头雾水,真希望你替受害的我着想啊。」
「哼,这句话秋人根本没有资格说。不,或者该说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不配说这句话。你才该晓得那些不经大脑的发言,有多么让我感到困惑……哪怕是百分之一也好,真想让你也尝尝那个苦头。」
「什么叫做不经大脑的发言?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拜托你具体告诉我,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