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的借书证,然后再扫描书上的条形码,还书时只要扫描书上条形码就好。借书证号码和学生名字是有连结的,所以如果有人借书不还,图书委员会就会寄催讨单给他。
「难道不能搜索吗?不可能有这种事吧?」
「的确没办法搜索。」
我们图书室的系统只会显示借书逾期不还的使用者名字,别说是搜索了,就连想要查询某人借过哪些书的功能都没有。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很不方便吗?」
「我倒不会觉得不方便……除了处理速度比较慢,操作接口比较不人性化,还有处理某些功能时仅仅是按个方向键都会死机。」
长谷川学长哀求似地探出上身。
「应该有什么办法吧?拜托你们了,不需要全部告诉我,只要找到他最后看的一本书就好了,应该有某个地方还留有数据吧?」
要说数据全都被彻底删除了也不太可能,所以或许硬盘的某处还留着数据吧,但这个系统没办法显示出那些数据。硬要找的话或许挖得出数据文件,但是还有比技术问题更麻烦的事。
我还在思考该怎么说比较妥当,松仓就不耐烦地开口了。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就算找得到数据也不能给你看。」
啊啊,他还是说了。果不其然,长谷川学长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意思?你有那种权限吗?」
「权限?没有吧。」
松仓皱起那张端正的面孔,一脸厌烦地说:
「图书馆有图书馆的规矩,谁借了什么书是必须保密的事。你没有听过吗?」
长谷川学长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嘴上还是回答:
「我当然知道。」
图书馆的基本原则可以用《图书馆自由宣言》来概括说明,很多图书馆都把这篇文章贴在门口。这篇文章写得十分高尚。
宣言中有一句「图书馆会为用户保守秘密」。只要是和图书馆相关的人,就算是这间冷清校园图书室的不认真的图书委员,也不能随便泄漏用户数据。
「可是……」
长谷川学长紧咬不放。
「那只是大原则吧?现在我们谈的可是跟生死有关的事。难道那种原则会比香田的遗言更重要吗?」
如果让松仓来回答他,事情可能会变得越来越麻烦,所以我抢着回答:
「我们不是在讨论哪件事比较重要,总之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此话一出,我也觉得自己很没有说服力。长谷川学长不像是愤怒,而是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如果是警察叫你们把数据拿出来,你们要怎么办?就算是为了抓到杀人凶手,你们也会为了遵守规定而拒绝吗?」
这个例子虽然极端,却不是绝无可能,说不定世界上的某处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就一般而论,〈自由宣言〉只不过是一篇自傲的宣言,不可能高过法律。
「如果有搜查令的话或许会给他们看吧。我也不太确定啦。」
「你的意思是叫我拿搜查令来吗?」
「我又没有这样说……」
谈话陷入了僵局。以长谷川学长的立场来看,要找的数据就在眼前的计算机里,对方却坚持不肯帮这个忙,他一定会觉得很不甘心,但是……我还来不及开口,松仓就不高兴地说:
「是啦,学长说得没错,就算宣言是这样说的,如果警察真的来请求协助,图书馆也不见得一定会拒绝,图书管理员就先不说了,图书馆馆长多半是公家指派来的、对图书馆毫无执着的人,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会为了守护《宣言》不惜和警察发生冲突,顶多回答『这次是特别通融,请不要说出去』。堀川说得没有错,《宣言》也明文规定若有搜索令就必须提供数据,所以《宣言》也不算是牢不可破的原则。」
我有点讶异,没想到松仓对图书馆的事情这么了解。
长谷川学长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么……」
「就是因为这样。」
松仓不悦地说道。
「所以我们更不能给你看。」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多么重要的原则,也不可能永远不被打破;所以还能遵守的时候就该尽量地遵守才是。学长,我们已经答应帮你找那本书了,所以请你先让我们认真地找找看吧。」
松仓诗门平时总是一副冷眼看尽世事的模样,我并不是说他看不起每一件事,但他似乎不相信人的作为会有多高尚。他刚才说的一番话不太符合他的个性,但又颇有他的风格。长谷川学长被他说得无言以对,眼神游移片刻,才死心地喃喃回答:
「你说认真地找,是要怎么找?」
「这个嘛,譬如书的尺寸、颜色、厚度之类,最好是知道书名之中的几个字,我们就能靠着这些条件筛选出可能的结果。」
「筛选啊……」
长谷川学长愕然地环顾着图书室。里面摆着十几座不知道有几十年历史的木制书柜,浓如焦糖的色彩述说着时光的痕迹,高度几乎碰到天花板,因为长年累月地添购书籍,每个书柜都塞满了书,几乎没有半点缝隙。清点的成果让我们知道确切的藏书数量,包括未归还的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