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选择我只是因为觉得我会帮忙,我也相信他会把拉面店的优惠券放回哥哥的制服口袋。」
「或许吧。」
松仓漫无目的地踢出一脚,说道
「不管怎样,他哥哥是不会被退学的。就算横濑再怎么蛮横,退学可是很严重的事,其他老师一定会详细调查的。」
一辆大卡车从我们的身边驶过,废气吹起一片尘埃,我急忙捣住口鼻。
车站出现在前方。回去以后还得用功读书。今天考古文时犯了粗心的错误,希望明天别再发生这种遗憾。说到这个,我也顺便处理另一件憾事吧。
「若是这样就太好了。」
「嗯?」
「如果植田的哥哥不会被退学就太好了。说得更直接点,他没有被嫁祸真是太好了。」
「……是啊。」
眼前的交通标志变成绿灯。心情真舒坦。
「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吧,松仓。」
喉咙好渴。路边的小停车场有自动贩卖机,我很想买些东西来喝,但还是决定晚点再去,现在还有正事要谈。松仓讶异地问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正如你觉得植田会找我帮忙很奇怪,我也觉得你会主动跑来帮植田的忙很奇怪。我能说的就只有这样。」
我模仿松仓刚才的语气说道。
「还有,当植田说附近居民看到了事情经过时,你紧张得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这点也很奇怪。」
「你明明说『能说的只有这样』,怎么还继续补充?」
「发现窗户破掉的是周六来上班的老师,你却说是保全公司听到警报而跑来,这点也让我觉得很怪。该怎么说呢,我猜你是太在意保全公司,才会想到那里去。不过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路上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两只麻雀在前方啄着柏油路。我们没打算对牠们做什么但我们一走近,两只麻雀就立刻飞走了。松仓看着麻雀喃喃说道:
「这事不能说是我害的,但也不是和我毫无关系。」
「你是指植田的哥哥被人怀疑的事吗?」
「那也是其中一点。」
松仓在一条小巷的路口停下脚步,放下肩上的书包,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要说的是打到鸟的事。」
「鸟?」
「就是那只绿色的鸟。」
对了,松仓上周五说过窗外飞进来一只绿色的鸟,被他不小心打中了。
「它不是飞走了吗?」
「飞到走廊上。」
他星期五做了什么?
放学后在图书室里,他和我一起处理图书委员的工作,后来他说有事就先离开了。
松仓像平时一样搔搔头。
「我去找那只鸟,发现它被困在走廊里出不去。它可能认出了我是打过牠的人,一看到我就逃走了。若是我把窗子打开,等我离开之后也会被其他人关上。」
「所以……你为了让鸟飞出去而打破了窗户?」
「对啊。」
他的语气之中没有得意,也没有愧疚,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说什么对啊……你这家伙。」
「只不过是一块玻璃嘛,拿去修理也花不到三万圆。」
这不是重点吧?松仓用揶揄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质问我「什么嘛,你觉得玻璃比鸟还重要吗?」。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是什么?法律吗?我会指责松仓是因为打破窗子违反法律吗?
「……你又不确定鸟一定会从那里逃出去,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在学校里看到鸟的尸体。这么一来,你就只是白白打破了窗户。」
松仓笑着说:
「那也没办法,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就像是自我满足的仪式吧。」
他又把书包扛到肩上,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传来了声音:
「拜拜啦,堀川。明天也要考试,互相加油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时,听见了鸟鸣声。是刚才的麻雀吗?还是绿绣眼?
松仓远去的背影让我觉得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