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呢?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们一开始就猜对了。」
大概是因为红灯亮了,车辆渐渐变得拥挤,坐在长椅上的我们看不见美容院了 。
「最近恐怕真的发生了窃案,所以店长才会特地警告我们。」
我点头。
……不对,这说不过去啊。
「我明白以店家的立场不方便直接告诉我们最近店里遭窃,但他有必要拚命掩饰,还特地在剪头发的时候来结账吗?直接告诉我们『最近状况不太安稳,请你们多加提防』
不就好了?」
「就是这点。」
松仓用食指指着我。
「你问得很好。为什么店长会觉得跟我们说了那句『务必』是不妥的,还得想尽办法遮掩?」
我思索着。
「……因为他不想让我们想太多?」
「无论我们再怎么胡思乱想,对店里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不希望我们把想到的事情说出来。」
意思就是店长担心我们说出「这问店最近是不是遭窃了啊」。我们若是说出这句话会怎么样?
我好像可以猜到松仓要说的话。
「对了,这样就会被发现店长在提防窃案了。」
松仓露出笑容。他一定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
「被谁发现?」
店里的客人只有我们,所以是……
「店员。」
也没有其他选项了。
「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对耶……」
我终于明白了。我明白松仓要给我看的「有趣的事」是什么了。对我来说这一点都不「有趣」,但我们确实是在看热闹。
马路上的长龙动了起来。面包车、机车、出租车都开走后,我看见美容院的门口停着两台白色的脚踏车。
「这么说来,或许是近藤。」
松仓听到我喃喃自语,便挑起一边眉毛。
「嗯?这我就不知道了。」
喔?原来他还没想到是谁啊?看来是我抢先一步了。我不禁有点得意。
「松仓,你觉得最后进来的那三个人是来干么的?」
「这还用说吗?」
松仓只说了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他静静地望着我。
我和松仓想到的事情一定差不多。为什么店长今天要特地说「务必」,我们应该有同样的答案。
可是当松仓问「我们是否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时,我只能默默地摇头。就算我觉得我们应该有相同的想法,在亲口讲出来之前还是不能确定。
我说:
「诱饵。」
松仓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
「是啊。」
和我想的一样,我们想到了同样的答案。我接着说下去
「因为店里的置物柜经常遭窃,所以店长叫我们『务必』把贵重物品放在塑料袋里带在身边。但我们提起窃盗的事会破坏他的计划,因为小偷一旦知道店长在提防,可能就不敢再偷东西了。」
松仓点点头,用自己的话再说一次。
「店长想等小偷再次下手,所以不希望我们说得太多。也就是说,小偷就是店里的店员。」
「可是他不知道是哪一个店员,这时就需要那三个人了。」
快要打烊时,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却突然来了三个客人。依照松仓的说法,其中一人的头发显然需要补染,照理来说店家不会在打烊前二十分钟接待这种客人。其他两人会在这个时间来美容院也很奇怪,所以松仓当然会质疑那三个人的来意。搞不好她们真的是发型模特儿,但是店长如果希望小偷再次下手 就不难猜出她们扮演的角色————诱饵。
她们一定会把钱包放在置物柜里,接着店长下令打扫店里,店员各自散开之后,小偷就更容易作案了,这么一来就能当场人赃俱获。
「话说那个花瓶真的很奇怪。」
松仓突然这么说道,但我不认为他是在转移话题。放在寄物区镜台上的那些花确实不太寻常,镜子是要给人看的,在美容院更是如此,用花把镜子遮起来太不合理了 。
「你觉得花里面藏了监视器吗?」
松仓点点头。
如果小偷是店员,当然知道要怎么避开原本的监视器,就算改变监视器的设定,小偷也会有所警戒,巧妙地改变手法,所以除了本来就有的监视器以外,店长又在犯案现场放了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机关。藏在那个地方实在不够适当,但是寄物区里只有置物柜,没有其他可以藏监视器的地方,所以才故意在那里摆个花瓶。
我说:
「既然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怎么没想到是近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