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临时工出身的一生都要在现场工作,不可能升到课长这种管理职以上去。
「唉、又有哪家公司不是这样呢」
沙树一口气喝光了罐装啤酒,接着又打开第二罐。她今天穿着轻薄的粉红色羊毛衫。大学时她也这么穿,那时我的眼神总是被她白皙的锁骨吸引住。现在想来,当时因为这点心动不已的感觉还真是怀念。
「沙树刚进公司的时候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回忆吗?」
我的青梅竹马沉思了一会。
「应该是纸箱子吧」
「纸箱?」
「我进公司的时候正好编辑部正好从御茶水搬迁到赤坂去。跟着一起搬走的还有一大堆箱子,装满了书和文件之类的,重死了!把我肌肉都练出来了」
你看、她挽起毛衣袖子露出臂腕。还是一样柔润白嫩的皮肤。
「你这不是什么肌肉,只是单纯的赘肉而已吧?」
「诶?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好好想想你妹妹吃的饭是谁做的再说一遍」
「……沙树小姐的手真是纤细又漂亮」
她点了点头,喝空了第二罐啤酒。本来就变胖了嘛,和醉鬼交流就是这么麻烦。
「有接受过新人编辑的培训吗?」
「哪有这种东西。『好好看清除前辈是怎么工作的』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工作第一年我都是最早到公司的,就负责接电话,端茶倒水。过了一段时间开始帮忙做校对工作,或者预选新人奖的作品之类的,第二年才开始负责一名作家。然后——」
话语停顿下来,外表看起来还和大学生差不多的她打开了第三罐啤酒。
雪白的喉结如同滑润的山峰般耸动。
「……嘛、差不多就是那样做到辞职的」
「这样啊」
几年前,沙树从工作的出版社辞职了。
我没问过具体情况。也许只是她一时任性,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我只知道她是自愿离职的,虽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根据是去年的十二月。
我为了把沙树送来装关东煮的锅,送还给沙树店里的时候。
还没开业,从未挂门帘的店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沙树、回来吧。你那样实在太可惜了。
这是中年男人的声音。声调沉稳,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气度。一定是个地位很高的人吧。
沙树对这个男性的声音做出回应。
——我不会再回去了。这是我划的分界线。
她的声音很严厉,我伸向门边的手停住。
虽然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但我很少听过沙树用这种语气说话。非要说有的话,是在高一夏天,垒球部在第一轮比赛被淘汰后,她对在一旁说闲话的前辈们反击的时候。
这份严厉甚至让我感觉能越过门扉看见她挺直的脊背,所以我转身回去了。带着空锅回家,还被妹妹一脸认真的问「哥你干嘛去了?」
那个声音应该是沙树的上司吧。
遇到了什么麻烦,想请已经离职的原部下来帮忙——我脑中顿时浮现出这样的情节。当然,猜错的可能性很高。这只是原志愿成为作家的人贫乏的空想。我还没有不识趣到去追究前女友的过去。
我也开了一罐啤酒,感叹的说道。
「发生过很多事、呢」
「哇、好怀念—。那个广告是我们小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时候时候放的吧。宫泽理惠还是这么漂亮。你怎么看?在总曲轮街的旧书店买过『Santa Fe』的工口羽君」
(译:宫泽理惠1973年4月6日出生于东京都练马区,日本女演员、歌手。1991年与日本著名写真拍摄大师「筱山纪信」合作,出版了轰动整个日本的全果写真集『SantaFe』)
「……那只是班上的男生凑钱让我去买的」
又在说谎~、她用手肘戳戳我的腰。精准的戳中肋骨间隙。所以说青马竹马这种东西啊,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黑历史所以才难对付。
「所以呢,我们是在说什么话题来着」
「新人培训的事啊。让我去教人实在太强人所难了,我们就是在说这么郁闷的话题」
我把话题从小学时代带回现在,沙树长呼了口气,露出了少见的醉意。娇媚的吐息,隐隐有些湿润的眼瞳。
「我倒不这么认为」
「什么」
「枪羽,我觉得你很适合教人」
她露出微笑。从小学时算起,究竟有多少男人被她这张笑脸骗过了呢。光是我知道的就不止十多个。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很理解那些没用的人的心情吗?」
她的声音和眼神都带着笑意。我还以为是在夸我呢。
「嘛、我可能说的太过分了」
我没有反驳。
不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