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诡辩。」
门协部长静静地开口。只见他朝著社长瞥了一眼,确定社长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变化。
「冠冕堂皇的说词就免了,我们是外资企业,也就是说,NY总部对我们有强烈的影响,不能违抗亚侃费尔CEO的指示。更何况这次的裁员计画,不正是CEO与银行的意思吗?」
剑野闻言,不禁微微苦笑。门协的说法也可以解释成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CEO以及配合CEO指示采取行动的银行身上。门协部长当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一只老狐狸,不愧是那个社长的心腹。
另一方面,水沟老鼠的脸上依然挂著诡异的冷笑。那家伙完全无视会议的风向,眼睛一直死盯著我,不时发出低级猥亵的笑声。身边的几个干部轻咳了好几声,水沟老鼠却完全没放在心上,继续在偌大的会议室展现宛如鬼怪的存在感。
这家企业完全是百鬼夜行。
在这种气氛之下,我还是坚持以直球决胜负。
「一切都唯NY是从——既然如此,我们还要日本法人做什么!」
门协老神在在的神情出现变化。脸上的表情倏地消失,戴上一层厚厚的假面具。
「既然只能成为NY的傀儡,一切都要听从亚侃费尔CEO的指示,那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我们不是日本分公司,而是日本法人,理应走自己的路吧。世界有世界的基准,日本也有日本的原则,难道不是吗?高屋敷社长!」
无视门协的存在,我直盯著门协身边的社长。他还是纹风不动,紧闭双眼不发一语。
「您真的要听从总部的指示,缩小产险部门吗?现在正值汽车保险的转换期,自动驾驶的技术将大幅改写汽车业界的势力消长。既然如此,我们难道不该主动出击吗?」
「这是空有愚勇的幻想哪。」
回应的人还是门协部长。
「现实问题就是我们绝大多数的资本都仰赖NY总部的挹注,一旦违背他们的意向,等于失去了后盾。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企业该如何营运?到时候根本连业务合作都不用提了。」
「不,我们有后盾。」
「在哪里?」
我的视线落在会议室的正前方。
剑野领军的花菱中央银行军团。
「只要获得国内最大的银行支持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
门协想要放声大笑,结果却失败了。纵横商场数十年的经历在他的脸颊留下好几条皱纹,如今满是皱纹的脸颊僵硬无比,无法动弹。
我对剑野开口:
「这次的业务合作一旦成功,阿卡迪亚日本法人的业绩势必会往上提升,您不觉得这是一家值得再度融资的优质企业吗?」
「胡说八道!」
代替沉默的剑野站起来驳斥的人,正是他身旁的傲慢男。
「我从来没听过哪家外资企业会要求银行提供违逆总部的融资,再说,你们的担保在哪里!」
「没有担保品。勉强说起来,大概就是刚刚的事业企划书吧。」
面对气得面红耳赤的傲慢男,我静静地回答:
「没有不动产之类的担保品就不能借钱的话,那我们还要银行做什么?这种银行跟街上的当铺有什么两样?你们应该是就企业即将投入的事业进行评估,判断是否有融资的价值,这才是社会赋予你们的角色。如果刚刚发下去的企划书有明显的漏洞,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否则请你们认真检讨可行性。」
傲慢男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银行组已经听不到反对的声音了。无论赞成与否,至少他们知道我是认真的。
六本木这边也一样。讨论的内容已经完全脱离派系斗争以及明哲保身的次元。放眼全公司,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我的发言是对是错。
于是我对那个人开口:
「社长,请裁决。」
高屋敷社长缓缓张开眼睛,对我报以他人口中「宛如老鹰」的锐利视线。一般人可能会被这道视线所震慑,不过我早就习惯了。
「您不是对产险事业抱持著特殊的情感吗?您曾经立下这样的誓言——要藉由帮助车祸受害者的产险事业的成功,走出女儿和女婿死于车祸的悲痛。难道不是吗?」
门协的嘴角微微牵动,看起来像在说「你怎么会知道?」。当然,我并没有直接探听到真相,不过从真织的描述之中得知社长在南里夫妻的告别式上哀痛不已的模样,多少能够知晓迄今为止的原委。
社长的一双眼睛依然直盯著我,嘴角的白胡子纹风不动。
「这只不过是私情罢了。」
说话的人正是剑野,他终于开口了。
看来他也开始认真了,直盯著我的视线格外锐利。那不是面对老朋友的视线,而是充满敌意的眼神。
「如果刚才的话是事实,我打从心底同情高屋敷社长的遭遇。不过要银行因为同情而融资是不可能的,经营公司必须基于合理的判断,可不能光靠私情。」
「这并非私情,而是理念。」
我正面接下利刃般的视线。
「没有理念的企业就算一时兴旺,迟早也会步入衰败。高屋敷社长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