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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不必努力也没关系,拜托你安分一点。」
泡到有点头晕了,于是我们互道晚安,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她应该会卯起来努力写作,对我来说,已经是就寝时间了。不早点睡的话,疲惫可是会累积到隔天的。最近我连深夜动画都很少看了。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把难得的周末浪费在棒球赛上著实令人心痛。
我根本不知道汤上谷次长是哪根葱,凭什么要我为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家伙,在场上又是挥棒又是丢球的?未免也太悲哀了。
正式成为中心负责人之后,是不是就不必参加了呢?
……不。
就算升了官,也只会多出其他方面的交际应酬。社畜没有做梦的权利,不要对明天抱持不切实际的希望。
洗好澡之后就吃便当喝啤酒,早点睡吧。
明天还得工作呢。
◆
三天后的夜晚。
我来到一如往常的居酒屋,在回家之前到这里小酌片刻。
「枪羽,听说你要打棒球?」
包厢里面的最后一名客人离去之后,身穿短T、系著围裙的女子跑来问我。
「你怎么知道?」
「昨天有阿卡迪亚的人来店里,听他们提起的。地点在哪里啊?」
「上柚木公园球场。」
我将杯中的日本酒一饮而尽。今天喝的是※獭祭50。比起价格昂贵的三割九分,我反而比较喜欢这一支。(译注:三割九分意即39%,指磨过之后的白米占原本糙米的比重。以日本清酒而言,比例愈低价格愈贵。目前獭祭共推出50、三割九分以及二割三分三款酒品。)
「真好——那里很大呢。我也想打棒球——」
软垒队的退役王牌开始像风车一样转动手臂。岬沙树在高中时代是知名的右投手,当年靠著风车投法写下辉煌的三振纪录,带领总是在第一轮就被淘汰的万年弱队一路挺进县大会的准决赛。
「欸,我不能参加吗?」
「这是公司内部的球赛,当然不行。」
今年共有四队参赛。八王子、六本木、西东京代理店联合以及东东京代理店联合,各组成一只球队,在锦标赛中争夺冠军。
「没差吧?不能靠你的关系安排一下吗?」
「不行啦。」
沙树把脸颊鼓得圆滚滚的。今年二十九岁,这年纪在厌女主义盛行的讨论区之中明明已经被称为「老太婆」,她露出这种表情时,却还是颇有高中时代的味道。
「没办法,那就算了。」
「这就对了。」
「我会趁开店之前去帮你加油的。」
这时我正打算斟酒,手中的酒壶差点掉在地上。
「别闹了,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这点小事没关系吧?怎么了?还是说有女生在场边加油,你会觉得害羞?你是国中生吗?枪羽。」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别过来就对了。千万不要。」
「嗯——嗯?」沙树轻轻抬起下颚,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跟渡良濑碰面,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吧?放心啦,我跟她一定会相谈甚欢的。」
我没问是怎样的相谈甚欢,我不敢问,感觉一定很可怕。
「沙树,你听好了。这是严肃的比赛,把无聊的爱情戏码带进来,是对棒球的亵渎……」
这时老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沙树应声离去。准备发表长篇演说的我被独自留在现场,只好将小菜鳕鱼白子塞入口中。好吃——
可恶……
情况愈来愈复杂了。这就有如一个陷阱,愈是挣扎,就陷得愈深。社畜一旦被卷入恋爱喜剧,就会落得这种下场吗?这是惩罚我不是在校园谈恋爱吗?
南里花恋、渡良濑绫、枪羽雏菜、岬沙树。
这四个人的生活圈、年龄与职业都各自不同,我原本以为不可能齐聚一堂的。
我深深感到现实彷佛露出坏心老婆婆的表情。
◆
六本木纯情派。
萩野目洋子知名的畅销金曲,拿下一九八七年(我出生的那一年)唱片大赏金赏。她曾经以这首歌出战红白歌唱大赛,此曲同时更是泡沫经济时代的象徵。对我来说,它也是老爸的卡拉OK招牌歌。每当全家去唱卡拉OK的时候,老爸总是以粗犷的嗓音大唱※「呼啊优——?呼啊优——?」,而且还会强迫其他人跟著一起唱,实在相当恶劣。那时雏菜总是高高兴兴地跟著唱起「呼啊优——♪」,我则是拿著PSP,扮演不动如山的地藏菩萨。现在回想起来,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译注:Who are you,六本木纯情派的副歌歌词。)
正因如此而十分熟悉的六本木。
阿卡迪亚日本法人总公司的商业大楼座落于东京中城与大使馆街之间,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