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推开想跟我撒娇的她,我沿著原路走了回去。
途中我又跟亚理咲四目相对,结果她还是彻底无视我。
白忙一场吗?说不定她根本不记得花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真的一直在滑手机。甚至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为了无视眼前的父亲,才特地来球场。突然有点同情汤上谷次长了。
◆
这场比赛最后的结果是1比0,六本木队获胜。
六本木队的致胜得点,是汤上谷次长在垒上有人时适时的二垒安打。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右外野飞球,不知道为什么几乎跑到内野守备的右外野手,在经过全力冲刺之后也追到了,却在伸出手套的时候漏接。场边记录相当识相,将这球记录成安打,于是汤上谷次长写下了1打点的辉煌战绩。
右外野手是促销课长丰本元司(57),他在分明无人询问的情况下如此陈述:
「这一球飞得比预期中还要远。我已经全力冲刺了,结果还是追不到球。汤上谷次长果然厉害!」
这已经是艺术的领域了。他该不会为了这一天,特地接受过「形塑出平凡高飞球的安打假象,并且故意漏接」的练习吧?另外得知此事之后,我们的课长歪了歪头,还问「这句话能不能当作是我说的?」。你还是停止这种※大川武久部风格的发想吧。(译注:无厘头搞笑风格的漫画家。)
东东京队『接待』的对象只限于汤上谷次长,遇到其他选手的时候还是会让对方出局。看来他们的剧本是「由于汤上谷次长一个人活跃的表现,六本木赢得胜利!」。哈姆太郎说得没错,他们确实展现出「专业」的工作态度。
只是——
比赛结束之后,虽然被敌我双方誉为完投完封的胜利者,汤上谷次长的脸上却浮现出索然无味的神情。次长一口气投了九局,难掩疲惫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总觉得他在面对敌队的赞誉之际所露出的苦笑,似乎透露了疲惫以外的情绪。
当然,这只是「我觉得」而已。
我不认为从我还是个小孩子时就成为上班族的人,会纯真到将「接待」视为苦差事。无论是接待他人,或者是被他人接待,他所经历的应该都已经不计其数。
课长的竞争心似乎大受刺激,呼吸粗重而急促。
「我们也不能输给他们。时间虽然早了点,现在就下去球场吧。人都到齐了吗?」
经课长这么一提,我便抬头环视四周,结果发现渡良濑不见了。
这时,正在利用阶梯的落差伸展阿基里斯腱的川嶋寺说话了:
「刚刚我在本垒后方的看台,看到她跟别人家的小孩子说话。」
「小孩子?」
「很可爱的孩子,大概是国中生吧。我看她们两个聊得很起劲。」
课长要我去把人找来,于是我来到本垒后方的看台。
渡良濑正在那里跟一个女孩子谈笑风生。川嶋寺说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过我倒是见过对方。事实上我对那个女孩子非常熟悉。
「是哦,原来枪羽指导员在公司是这样的人啊~」
女孩子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附和渡良濑的发言。
「嗯,前辈是个非常可靠的主管。不过你为什么对前辈这么感兴趣?」
渡良濑露出不解的神情,女孩子则是笑著回答:
「当然有兴趣啰,因为锐二是我的男朋……呜咕!」
我在紧要关头伸出双手摀住她的嘴巴。
那个女孩子——枪羽雏菜(本尊)的嘴巴。
从后面将拚命挣扎的老妹一把抱住之后,我以正经八百的表情面对渡良濑,同时在内心催眠自己是前辈,帅气的前辈。
「课长在找你,立刻到下面集合。」
「是……前辈,你认识她吗?」
「嗯,她是朋友的孩子。」
「可是我好像听到『男朋友』之类的?」
「※咖哩炖菜是我最爱的食物。」(译注:日文的「男朋友」(カレシ)与「咖哩炖菜」(カレーシチュー)开头的发音相似。)
骗你的啦。自从小学的营养午餐以来,我就没吃过咖哩炖菜了。(自暴自弃)
丢下一愣一愣的渡良濑,我带著雏菜来到没有人烟的楼梯处。
「你跑到这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妹妹』的地位被夺走了,所以取而代之,我就以女朋友的身分前来!这是等价交换不是吗!?」
哪里等价了?你老哥差点被你吓死。
「你没跟渡良濑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才没有呢。我只是像谈话节目的主持人一样,一直听她说话而已。她果然很喜欢老哥,怎么办?」
「没什么好怎么办。如果她真的告白,我会拒绝的。」
「嗯,很好很好。」
雏菜大人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到时候你会跟她坦白,说『我正在跟亲妹妹交往』吧?」
「不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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