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知道!」
慢著慢著慢著,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瞪著我,好像我劈腿似的。每个人都有儿时玩伴吧?为了尽快收拾眼前的局面,我开始故弄玄虚。
「课长下达命令,要我们今天带著家人来加油,偏偏雏菜有事。跟其他主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方说『你把我的孙女当成妹妹带去球场不就好了』……对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光是这个动作,她就立刻明白我的用意。
「嗯,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请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的真实身分喔。」
「……是哦?」
沙树轮流打量著我跟她,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怀疑。
「那个主管为什么对枪羽这么好?」
「外公非常欣赏枪羽先生,在家的时候总是对枪羽先生赞不绝口,甚至说过想让他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哦,真的是这个枪羽吗?真的是这个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负责抬餐,结果在走廊上不小心把装满罗宋汤的桶子打翻,从此被人讥为『冒失俄国佬』的枪羽吗?」
「你现在提起这件事做什么!?快说!?」
我的黑历史被前女友当著女友的面抖了出来,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沙树小姐跟枪羽先生,真的只是儿时玩伴吗?」
她从头到尾都维持著笑容,语气也十分平静。
然而这个问题却夹带著不容对方顾左右而言他的利刃——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不过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既然我都发现了,沙树自然也注意到这点了。
只见她抬起头来轻抚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这是沙树思考事情的时候常有的习惯。朝著静待回覆的她瞥了一眼之后,沙树的视线又回到天空。
「我们两个曾经交往过,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哦——原来如此——」
喃喃自语之后,她也抬头看著天空,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
「你说过去,是大概多久以前?」
「你这个高中女生可真是紧迫盯人。啊,你应该是高中生没错吧?」
「是的,今年高一。」
「好年轻——嗯,差不多就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开始交往的。」
「是哦——那就是我还是小婴儿那时的事情啰——?」
这句话似乎有著弦外之音。
乍听之下会觉得她只是把自己出生的年代拿出来当成比较的基准,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她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她出生于二〇〇一年,当时我跟沙树确实是十四岁的国中生。
不过有必要特别提起这件事吗?
为什么要刻意提起这种不需要特别强调的事实?
彷佛想表达「哇,是这么久以前的事情啊?」。
「没错,以前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沙树的语气似乎在开玩笑。
果然是个成熟的大人啊,沙树。对于高中女生幼稚的嫉妒心一笑置之,假装没发现这件事,以和颜悦色的态度持续对话——
「当你还是个到处爬来爬去的小婴儿,我就已经跟枪羽交往了。两个人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喝咖啡。嗯——当时你还在抱著奶瓶喝奶吧?」
——喂。
「啊哈哈,对呀——当时我还在喝奶——不过现在我们可是一起喝果汁喔?」
喂喂喂。
「哦,喝果汁是吧?我跟枪羽现在可是经常在一起喝酒呢。对哦——JK还不可以喝酒酒。」
「再过四年,我就是大人了。到时候自然可以跟枪羽先生喝很~多酒!」
「四年啊?还久得很呢——希望你跟枪羽的交情可以持续到那个时候,呵呵呵。」
「一定可以的,啊哈哈哈哈!」
祥和爽朗的笑声响彻万里无云的球场。
今天的天气不错。
然而我脚下的水泥地却湿了一大片。
彷佛才刚刚下了一场雨。
地面的水渍,其实是我滴下的汗水。
滑过脸颊,自下颚滴落地面的汗珠。
「——好了,我该去厕所了。回头见啰,帅哥!」
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之后,沙树走下看台的阶梯。
沙树的背影才刚消失,她就立刻搂住我的手臂,以泫然欲泣的表情仰望著我。
「我好怕。」
「怕?怕什么?」
你们两位的对话更可怕好吗?
「那个人,对我所不知道的枪羽先生……十分熟悉吧?」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