岬沙树是说到做到的女人。
幼稚园的时候,她的绰号就是「※咻咻多莉安」。(译注:意指东映的特摄片《有言実行三姊妹シユシユトリアン》,『有言实行』的意思就是『说到做到』。)
她的投球表现不禁令人想起这件事。咻趴、咻趴、咻趴趴!手套连续传出畅快淋漓的声响。软式棒球也能发出这种声音,著实令人钦佩。不过我的掌心真的很痛。
对方打者在第一球的时候睁大双眼,第二球的时候失去战意,第三球的时候胡乱挥棒。同样的情况连续出现三次。
正如先前的预告,真的是三个人全都三球三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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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投得太出色了!感觉真畅快!」
回到休息区之后,沙树摘下帽子,露出畅快的笑容。你这个捣蛋鬼。
从守备位置回来的其他队员,此时也发现了她的真实身分。
「果然不是球球啊?我就觉得奇怪!」
敦史打量著我,似乎要我解释一下。
我还来不及开口,沙树就主动自我介绍:
「我是岬沙树,站西居酒屋『垂木屋』的看板娘,也是枪羽的儿时玩伴。今天是我硬要球球答应让我上场投球的!」
这时躲在休息室的球球现身,跟沙树互相击掌。
「那几球真漂亮,沙树!根本就可以直接重返球坛了嘛!」
「不行啦,手已经举不起来了——平常没在练投果然还是不行。」
沙树嘴巴上虽然谦虚,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这时渡良濑摘下帽子,过来跟沙树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原来是岬小姐。」
「哈啰,渡良濑!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在高中时代是垒球队的投手,一听到今天有比赛,就忍不住跑来了。我不是来妨碍你的,尽管放心吧!」
沙树补上最后那句多余的话,渡良濑的脸颊顿时微微抽搐。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投出牵制球呢?沙树。
另一方面,课长正铁青著脸凝视著我。
「喂喂喂,枪羽。这样我很困扰喔?这场比赛找外人帮忙是不会被认可的。」
于是沙树乖乖地低头致歉。
「对不起,部长先生。我不会再上场了。」
「不不,我是课长啦。」
「咦,真的吗?看您这么有派头,我就不小心弄错了。」
沙树的脸上浮现纯真灿烂的笑容,小脑袋微微一偏。好可怕的小恶魔,好惊人的演技。初次见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躲过她这种攻击。高中时代在课堂上东张西望,或是忘了写功课的时候,她总是用这一招将无数的男老师耍得团团转。
「唔唔……也罢,算了。」
课长虽然假装咳嗽,却还是难掩眼角的笑意。没有人可以责怪课长为何这么好骗,幸好课长夫人不在附近。
「先走了,我还要回店里帮忙呢。接下来就交给你啰,枪羽!」
沙树朝著我的背后用力一拍,之后便离开了休息室。
敦史大叫一声「可恶」,将棒球帽往地上一丢。
正当我心想「他在生什么气啊?」的时候——
「好好喔!枪哥真是令人羡慕!不只有可爱的妹妹,甚至还有可爱的儿时玩伴!好好喔!好羡慕!」
「你不是也有可爱的老婆和孩子吗?」
敦史的眼睛布满血丝,一张脸凑上前来。
「老婆和孩子是日后还有可能出现的,可是妹妹和儿时玩伴就没办法了!还是说枪哥要替我发明时光机!?嗯!?」
这家伙是怎样?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不小心发现同事糟糕的一面了。
比起这些事,打棒球吧!于是比赛继续进行。随著局数增加,对手球队的动作逐渐变得迟钝。控球还算不错的先发投手下场之后,就只剩下投起球来有气无力的救援投手。而且很快就耗尽体力,必须换新的投手上来,让比赛时间拖得愈来愈长,结果对手就更加筋疲力尽……在这种恶性循环之下,比数来到11比4。七局下半时,分数差距已达七分,适用提前结束比赛的规则。
于是八王子队晋级决赛。
列队之后互相握手时,对方反而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脸上摆明写著「想赶快回家喝啤酒」,比赛前的干劲都不知到哪去了。
「完全没有赢球的感觉。」
大概是燃烧不完全的关系,球球频频转动手臂。除了哈姆太郎的失误造成打者上垒之外,球球在比赛中写下了无保送无安打的佳绩。
这时,先前以华丽的胯下漏接让球球的完全比赛成为泡影的哈姆太郎宣旨了:
「藤井寺,下一场比赛你还是别投球比较好。就当作是刚刚的比赛伤到了肩膀。」
球球在一瞬间露出不满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下一场是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