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那还是别告诉我好了。
还来不及如此表示,这位爷爷就径自开口了。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本公司的客户资料似乎遭到外泄了。」
「……什么?」
原本处于半重听状态的听觉顿时敏锐了起来。
这可不是闹著玩的。万一真有此事,将会是非常严重的问题,绝对不是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事。
「公司内部有人秘密呈报。当然,目前还只是怀疑的阶段,也有可能是单纯的中伤或是恶作剧。不过事关重大,不能置之不理。」
这是当然的,毕竟保险公司的第一要务就是信用。万一让客户提供的个人资料外流出去,绝对会重创公司的企业形象。累积信用需要漫长的时间,信用破产却往往发生在一夕之间。
就是因为这样,管理个资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工作人员使用的电脑完全没有USB或是SD卡之类的接头,严守物理性的封印。若将未经登录的器具接上公司的LAN,就会跳出错误讯息。若有人想将公司内部的笔电或是平板电脑携带出去,设于出入口的保全系统就会发出哔哔哔的声音。
不过真的要把资料弄出去,基本上还是有办法的。直接冲过保全系统的探测门固然是方法之一;或者采用更原始的方法,将电脑从窗户丢出去,找个人在外面伸手接住也行……无论哪一种,都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是计画性的犯罪。
「不过为什么选在八王子进行调查?」
「因为客户的资料库放在八王子的伺服器。」
「八王子?不会吧!」
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直以为资料库在六本木。
「也难怪你会惊讶。老夫当上社长之后,就基于保密原则,暗中将资料库从六本木移往八王子。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部长级以上的干部。」
我感到眉心一热。
「意思是社长认为犯人在八王子?」
「这也未必,毕竟也存在著从外部入侵系统的可能性。委外承包的伺服器管理者或是当初建构系统的工程师也有嫌疑。若犯人是公司内部的员工,拥有资料库阅览权限的人员——也就是层级在指导员以上的干部——包括已离职的员工——都涉有重嫌。」
「……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我也是嫌疑人之一啰?法克。
「百目鬼中心负责人的任务就是厘清这桩问题的真相。他才刚来东京,却主动承接这个艰难的任务。到时候必须一一过滤伺服器的登入纪录,这可是相当累人的工作喔。」
「的确很辛苦。」
居然自己主动找罪受,关西的菁英都是被虐狂吗?
「他带领的调查组将于下星期进驻八王子,到时好好迎接他们吧。」
既然是这么回事,我也只能乖乖听命了。
社长往前探出壮硕的上半身,Herman Miller的高级办公椅顿时嘎吱作响。
「我再强调一次,这是最高机密,连你的主管都不知道。这点务必牢记在心。」
「看来又是一件苦差事。」
我叹了口气。保守秘密向来不是我的强项。
「好好协助百目鬼吧。交给你了,枪羽。」
「……是。」
又被委以难题了。
总觉得这间公司从上到下,好像都把我当成工具人……
※ ※ ※
吃饱睡睡饱吃的雏菜。
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适合形容我的妹妹枪羽雏菜了。
她非常贪吃,主要以零食为主。其中尤其喜欢洋芋片,最近爱上了※「酸叭姆久」。嘴巴上虽然叫著「呜哇这个好酸、这是什么?酸死了、好酸好酸」,却总是吃得不亦乐乎。(译注:すつぱムーチヨ,日本湖池屋推出的洋芋片,每一种口味都是酸的。)
她也很爱睡懒觉,待在家里时总是窝在客厅的L型沙发,裹著毛毯或毛巾被滚来滚去,尽其所能地发懒。
雏菜这个名字是老爸取的。
当时中学二年级的我很反对老爸的命名方式。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跟老爸的对话。
『老爸,雏不是幼小或是稚嫩的意思吗?』
『没错,怎样?』
『那她长大之后怎么办?五、六十岁的时候还叫「雏」,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就算变成欧巴桑或老太婆,雏也永远是你的妹妹、我的女儿。』
老爸说话的时候很少这么精辟,迄今我依然这么觉得。
即使我现在成了二十九岁的大叔,雏也变成十四岁的中学生,但她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妹妹。我想就算变成七十岁和五十五岁,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改变。
因此星期天的枪羽家就变成这副模样。
「那个JK出现也有个唯一的好处嘛——」
我永远的妹妹趴在沙发上把玩手机之余,还不忘跷起脚脚晃来晃去,并开口说话。至于我则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