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无论大家正在被逼着进行多么艰苦的战斗,我都只需要完成我该做的事。我的选择不会错。」
「你说这是毫无意义的混乱吗。一颗看不见大局的棋子会这么认为也是没办法的事……」
塔鲁梅斯无声地从祭坛上走下来。他细致地抚平长袍上的褶皱,然后直视着奥莉薇娅。
「我有一个问题。你认为人为什么会发动战争?」
塔鲁梅斯的问题和奥莉薇娅曾经问Z的问题一模一样。
「……因为人类是残虐、好战、容易被欲望侵蚀的生物。纵使他们一开始的欲望很小,但是随着伸手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就越会想要抓住更大的东西。尤其是尝到过权力的甜头的人类,往往会去追求己所力不能及的欲望。战争往往由此诞生。」
塔鲁梅斯自上而下地抚摸着瘦削的脸颊。
「你的话语毫无重量。这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你的话语本身虽然也捕捉到了真实的一部分,但不得不说,其视角过于俯瞰了。——我是这么想的。由于人类拥有半吊子的智慧,所以比其他任何动物都对同族抱有强烈的恐惧,而当时的掌权者为了克服这或大或小的恐惧而发动了战争。欲望之类的不过是恐惧附带的赠品而已。我认为,既然如此,那就只需要在这恐惧之上再铭刻一层能够压倒性地凌驾于这种恐惧之上的另一次元的恐惧就行了。」
「那就是亡者吗?」
菲利克斯问道,塔鲁梅斯规矩地点了点头。
「在这场战争中,全世界的人类都会在身体中铭刻下未知的恐惧吧。即便如此,愚蠢的当权者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而他们每次都会被我的军队击溃,从而再叠加上一层恐惧。无论是几十次还是几百次。直至斗争本身与恐惧直接相连的那一天。当人们自己亲手抛弃象征着斗争的武器时,我就会成为真正的和平的体现者。」
利用亡者进行世界的管理和战争的根绝。虽然塔鲁梅斯的手段无论如何都是扭曲的,但当得知他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支配,而是建立一个从来没有人建成过的世界之时,菲利克斯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困惑。
「这真的有可能吗?」
「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吧。然而可悲的是,人类的时间脆弱且虚幻得令人发笑。」
仿佛事不关己般,塔鲁梅斯低声说着。考虑到他的年龄,他治理世界顶多也就二十年左右吧。这对创造出他所说的新世界的而言,时间太短了,从他说话的样子来看,他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当菲利克斯无法判断塔鲁梅斯的真意时,
「比如说——」
塔鲁梅斯隔着兜帽,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如果说,只有我脱离了死亡的轮回,又会如何呢?」
「你是想说永生吗?这种荒唐的话…」
依靠魔法的力量,活了两百多年的拉撒拉的事在菲利克斯的脑海中掠过,让他的话语迅速失去了热度。死神的存在和塔鲁梅斯说的魂缚妙药这种意义不明的词语,至今残留在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
「那我再问一次。首先,菲利克斯,你愿意发誓效忠于我吗?」
「…我宣誓效忠的对象只有拉姆萨皇帝一人。」
菲利克斯堂堂正正地自豪说道。
「顽固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帝国的十字剑勋章一样。」
塔鲁梅斯叹着气说道。接着,他的视线刚转移到奥莉薇娅身上,
「我也不宣誓。」
和菲利克斯一样,奥莉薇娅也用断然的语气拒绝效忠。
「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刚才的那些话我是从Z那里学来的,并不是我自己的语言。在听了你的话后,我觉得即使方法有问题,但是如果能让战争从世界上消失的话,那也不算那么糟糕的选择。」
「原来如此。看来你和某人不一样,头脑没有那么顽固。那么你为什么不和我联手呢?我非常好奇。」
奥莉薇娅停顿着,直到塔鲁梅斯都感到不耐烦了。
「——因为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没有出现什么?」
塔鲁梅斯皱起眉头,焦躁地反问。
「在你创造的没有战争的和平未来里,大家明朗的面容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出现。所以,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否定你的一切。」
奥莉薇娅无比澄澈的话语像一阵舒爽的风吹过菲利克斯的心间。
「……很难理解。不过,算了吧。玩具这种东西,就是以坏掉为前提的。之后你就在冥府里看着我实现和平吧。」
黑色的钝光闪过。
挡在闪光直线上的菲利克斯带着裂帛的声音用艾尔哈扎德放出一闪。在肆虐的冲击波中,他对站在身后的奥莉薇娅说,
「这里交给我吧。仅限这次,不能用抛金币来决定。」
「我知道了。」
奥莉薇娅松开了漆黑之剑,向后退去。
塔鲁梅斯不快地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
「我的对手只有菲利克斯吗?」
「不满吗?」
「没什么。对付一个人也也好,同时对付两个人也好,对我而言,需要付出的力气都没有太大差别。只是,虽然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