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微妙的气氛中,先开口的人是父亲。
『我儿子出什么事了吗?』
即将说出的话语,却终是没能编织而成,消散了。
父亲用安慰的眼神看着她们。
『看到你们两人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你突然之间说什么啊?肯定是顺路去了对面的面包店吧。那孩子很喜欢玛莎做的蜂蜜面包。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明明这么久没回来了,首先应该来看看父母的——』
这位滔滔不绝的母亲,其实早已察觉到儿子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顽固地拒绝现实的态度。
克劳迪娅痛彻地理解这位母亲的心情。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走过的、无论走到哪里都唯有滑稽的道路。
奥莉薇娅一直努力让表情保持严肃。她碰响了军靴的靴根,堂堂正正地向两位敬礼,宣布道。
『今天,我是来通知阿什顿·塞尼菲尔德中校战死的消息的。』
『真讨厌,你这种像天使一样的美女怎么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奥莉薇娅依旧面无表情,默默地注视着母亲。
『阿什顿…那孩子战…死…?』
已经陷入了恍惚状态的母亲脚步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店的深处。父亲关切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不久,他露出了没有感情的笑容。那是让人看了就感到心如刀绞的笑容,克劳迪娅紧紧握着拳头。
『既然他成为了士兵,我心里就做好了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心理准备。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奥莉薇娅向紧紧握着帽子的父亲踏出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支笔递了过去。对于她做出的决定,克劳迪娅并不想插嘴。
『这是阿什顿中校的遗物。请收下。』
父亲默默地看着递过来的笔,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
面对难掩困惑的奥莉薇娅,父亲投来慈爱的目光。
『这是奥莉薇娅小姐送给我儿子的。』
『为什么您会知道这件事……』
『儿子的信中也提到了那支笔。从奥莉薇娅小姐得到这支笔之后,他应该是非常高兴吧。他在信中写了很长一段感谢的话。所以我不能收下。今后,也请奥莉薇娅小姐拿着这支笔吧。这样一来,我儿子也会高兴的。』
父亲温柔地包住了奥莉薇娅的手。
『奥莉薇娅小姐,还有克劳迪娅小姐。谢谢您为我儿子来到这里。虽然儿子的人生并不长,但我坚信,与你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天,对我儿子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
把儿子的遗物托付给奥莉薇娅的父亲。
怅然若失地消失在店里的母亲。
那几乎焚烧身体的光景,变成了难以忍受的疼痛,在克劳迪娅内心深处焦灼着。在关门之际听到的父亲的痛哭,克劳迪娅一生也不会忘怀。
「…我不想让爸爸妈妈伤心。」
埃米尔低着头嘟囔道。
「是啊。所以我就收下这份心意了。」
奥莉薇娅拿起绑在柯美特上的点心袋,递给埃米尔,说,
「这是对这份心意的感谢。」
「……是点心!」
埃米尔打开袋子,绽放笑容。两个孩子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但是……要这么多可以吗?」
「没关系。大家一起吃吧。」
「嗯!谢谢大姐姐!」
孩子们大大地挥着手,而奥莉薇娅继续向前走去。如果阿什顿看到现在的光景的话,一定会吃惊地瞪大眼睛吧。
(如果是阿什顿的死促进了她心灵的成长——这未免也太残酷了。)
克劳迪娅凝视着奥莉薇娅远去的背影,她的爱马神乐发出了嘶鸣。
「——嗯,我没事。」
不用克劳迪娅挥动缰绳,神乐就已经领会了主人的意思,为了追逐奥莉薇娅而高声鸣响了马蹄。
II
离开加纳利亚镇后,第一阵继续向西前进,经由伊利斯平原,为了兼并休息和补给而在加斯帕堡停留。在第一阵在此逗留的第二天,事件发生了。
当菲利克斯和奥莉薇娅从马修那里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正把利斯特莱茵城的地图摆在中间,讨论着今后的方针。
「没有错吗?」
「本来就是友军。应该不至于看错。」
「数量呢?」
「两万多。」
(基尔要塞的兵力应该是八万左右…)
即使他们在与第一联合军的战斗中削减了数量,这个数量对于讨伐苍之骑士团而言还是太少了。
「看来对方并不想输,但也没打算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