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率领的钢铁陷阵骑兵团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向了王国军中央阵列。
“阁下——”
纳恩哈特抬头看着天空,欲言又止。
“我明白。对方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传令下去,我军接下来要摆出鹤翼阵迎战。”
看来兰伯特已经编练好雨中战术了。纳恩哈特此前也设想了一些阵型,但鹤翼阵从未被他纳入考虑之中。
“……您要故意将中央打薄,把敌人引诱到我们这里吗?”
“正是如此。对方的意图想必是强行冲破我们的阵线,然后一口气拿下中军大营。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根据会战第一天的表现,我隐约间确实有此推测。如果真是如此,那敌军指挥官的想法未免太强硬了些。”
纳恩哈特将视线从兰伯特身上移开,投向了敌军的中央。
“啊啊,以钢铁陷阵骑兵团的穿透力,这也不无可能。那简直就是一头狰狞的猛兽。正因如此,面对这绝佳的饵料,它不可能不咬钩。”
“您相当有自信啊。”
“当然了。如果换我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我绝对会一口咬上来的。就算我明知那是陷阱也一样。”
说着,兰伯特露出一抹狞笑。纳恩哈特听完耸了耸肩,迅速向传令兵下达了改变阵型的指示。
(话我是听明白了,但中将自己知不知道他这话就等于是将自己描述成了狰狞的野兽呢?)
纳恩哈特在心里苦笑着,随后向兰伯特的战术补上了一策。将想法讲完之后,兰伯特一脸苦涩地说道:
“纳恩哈特……你这人长得这么英俊,想法倒是卑劣得很啊。说来惭愧,有那么一点点的,我居然产生了幸好你是友方的想法。”
“能得到猛将兰伯特阁下的赞赏,下官感到不胜荣幸。”
“顺带脸皮还这么厚。真不愧是第一军的副·官·大·人啊。”
相对于兰伯特的讽刺,纳恩哈特将手抵在前胸行了一礼。
“阁下接二连三的褒美真是让下官不胜惶恐。那么为了尽快备妥,下官先失礼了。”
听着兰伯特那来自身后的长叹,纳恩哈特与几名士兵一起前往了军需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帝国军后方。奥莉薇娅和克劳迪娅正匍匐在高地的草丛里使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
“果然,战斗已经打响好几天了啊。如此失态,真不知该如何挽回。”
惭愧难当的克劳迪娅不意之间将手中的望远镜握出了裂痕。紧接着,一旁的奥莉薇娅不解地看着她说:
“这不是无可奈何嘛。我觉得克劳迪娅不用太过在意哦。”
按照计划,一行人应该早就抵达耶利斯平原了。谁料穿过亚克大森林之后,在西姆斯河遭遇了不测之事。受到几日前的降雨影响,西姆斯河河水泛滥,崩腾的湍流让涉河成为了一条畏途。
彻底被截住去路的别动队无奈之下只好在西姆斯河以远的地方搭建营地,空耗了三日时光。
“确实如您所说……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我看来,我军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
“嗯。看样子部署在中央的帝国骑兵队是这场战斗的中心呢。士兵的战斗力相当强,平日里一定训练有方吧。”
奥莉薇娅鼓掌夸奖道,克劳迪娅见状不禁语气激动:
“现在是感到钦佩的时候吗!?必须速速行事。我们应该即刻动身奇袭敌军大营!”
克劳迪娅为了准备奇袭而想要站起身,但却在途中被奥莉薇娅扯住胳膊拽了回来。在她那过人的臂力下,束手无策的克劳迪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颜面还跟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
“噗诶!您、您干什么啊!?”
“啊哈哈,你怎么了?脸上全是泥哦。”
奥莉薇娅装傻。
“这还不是拜奥莉薇娅少尉所赐!”
“嘛嘛,现在行动还太早了啦。再观察一下情况怎么样?”
“哪还有什么早不早的?我军被敌人压制了啊!”
现在可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候。克劳迪娅揉着鼻子向奥莉薇娅投以责难的目光,但奥莉薇娅却以全无紧张感的语气答道:
“克劳迪娅,焦躁是作战的大忌哦。它会让你发挥不出正常实力的。先不说这个,你再用这个便利的望远镜看一下中央的战局如何?”
被递过望远镜的克劳迪娅勉为其难地听从了吩咐。虽然不能完全接受,但一旦因为焦躁而让奇袭以失败告终就无法挽回了。
“……没什么变化。为了迎击帝国骑兵队的冲锋,我军摆开了鹤翼阵。”
“是呢。不过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奇怪?您这是什么意思?”
奥莉薇娅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令克劳迪娅有些不满,于是催促道。
“那~个呢。一如所见,帝国的骑兵队穿透力很强对吧?明明如此,为什么我军要展开中央偏薄的鹤翼阵呢?一般来说,为了战线不至于被突破,会摆出中央厚实的阵型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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