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嚯~,居然完全化解了我的匕首术……有意思。不愧是杀了扎姆艾尔大尉的人物。)
泽农舔了舔舌,脚步迅捷地冲向少女。而少女却岿然不动,岂止是没有拔剑迎击的意思,她甚至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这是坚信自己是强者的人才有的骄傲。
想到这里,泽农背后突然涌起一阵恶寒。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开始在体内梭巡。那一种与杀气截然不同的、更加骇人的东西。一定要付诸言语的话,便是身体被“死亡”裹覆的感觉。
(这感觉相当不妙!要暂时拉开距离,看对手怎么出招吗?)
泽农非常重视自己的直觉。因为他深知这有时候会成为生死的分水岭。事实上,泽农已经有好几次依靠自己的直觉逃出了死境。但现在自己与少女的距离已经很近,在这时候采取回避动作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况且从少女刚才闪避小刀的动作来推测,反击很可能让自己负上致命伤。
泽农的大脑在加速运转。
——是做好死亡的觉悟进行攻击呢。
——还是做好死亡的觉悟进行回避呢。
究极的二选一。
泽农在刹那间做好觉悟,进一步提高了冲刺的速度。当来到剑的攻击范围内时,泽农故意在少女眼前丢下了右手的武器。
“诶!?”
少女惊叫了一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被泽农丢弃的武器,她看上去完全猜不透此举的用意。
(中计了!)
见计策奏效,泽农破天荒地在心里感谢起了女神希特蕾西亚。如果有镜子能照出自己现在的面容,那上面肯定是一种扭曲的笑容。泽农顺势用右手拉动腰上的机关,紧接着便响起一道“咔嚓”声,随着这道悦耳的声音,泽农左手袖口窜出一把隐剑。他持剑抬手刺向少女的咽喉。来自死角的必杀一击,真可谓扭转乾坤的妙计,然而、
“怎、怎么可……能……”
目睹了下一刻的景象的泽农发出绝望的呻吟。少女侧身闪过了隐剑的攻击,然后借着身体回转的势头拔剑放出一闪。剑切入身体斩断肌肉和骨骼的声音响彻泽农的脑海。在恍如异世的感觉中,泽农的视野染上一片漆黑——
“哼~嗯,感觉想法挺有意思的嘛。说起来这种事我也被Z教过不少啊。不过很可惜,动作太慢了呢。你得再多锻炼锻炼自己的速度才行哦。”
奥莉薇娅收剑入鞘,对上半身和下半身分了家的泽农搭话道。当然,泽农永远也没机会应声了。看到这异样的光景,莫里斯浑身颤栗不已。这绝不是因为他被雨水淋得身体发冷,而是因为对少女感到了纯粹的恐惧。
“——我呢,很喜欢雨天。”
奥莉薇娅仰望天空,突然抛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莫里斯用颤抖的双腿踉踉跄跄地后退,并询问她言中之意。
“你、你想说什么?”
“因为啊,你看,明明溅出了这么多的血,雨水都能贴心地把它们冲洗掉。你不觉得这很棒吗?”
插图3
奥莉薇娅踩着舞蹈般的脚步,重新转向莫里斯。流满鲜血和雨水的颜面上挂着一抹明畅的笑容。
“——噫。”
莫里斯掉头夺路而逃。在谍报部队中实力屈指可数的泽农在少女面前都只有被秒杀的份。莫里斯也算是数度跨越了修罗场的人,对自己的手腕也有一定的自信。即便考虑到这些,面前的敌人也是绝不可妄加挑战的。
(为防万一我已经确保了逃脱路线。现在的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着将现时点的情报带给帝国。我绝对不要死在那种怪物手下。)
然而莫里斯还没跑出几步就平地摔了个狗啃屎,泥水灌进了嗓子,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尽管慌忙试图起身,但腿却不听使唤。正当他强行撑起身体看向双腿的时候——发现膝盖以下的小腿已经无处可寻,鲜血有如泉涌。
“嘎啊啊啊啊啊!!”
“不好意思了呢。看你突然逃跑我下意识地就挥剑了。姑且把这·东·西还给你吧。”
奥莉薇娅小跑着靠近过来,将莫里斯的双腿摆在了他的眼前。
“实际上从你们刚接头的时候我就在听了,所以我知道你是细作。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来着?……那~个……想起来了!‘我要将你作为俘虏拘束起来’对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军人范儿?”
奥莉薇娅敬了个军礼,天真地笑了。这副模样有如恶魔和死神。
为了逃离剧痛和恐惧,莫里斯放弃了对意识的维系。
加利亚要塞陷入了一片慌乱。要问为何,那是因为奥莉薇娅左手提着一个戴面具的脑袋,右手拖着一个双脚被砍断的男人在要塞里大步流星。卫兵立马报知了奥托,于是紧急将她安排到了审问室里审讯。
奥托和奥莉薇娅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审问室里。穿着睡袍的保罗面带笑容站在奥托背后。
“请问~,我还得继续坐在这里吗?我差不多想进被窝休息了呀。”
“现在正在进行确认呢,你再等等。”
“再等等是要等多久啊?”
奥莉薇娅追问道。奥托没有回答,因为同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太多次,他已经感到厌倦了。
奥托从军已有二十五年,好歹是什么样的士兵都见过了。但奥莉薇娅这样的委实是让他开了眼界。投军之后不到一个礼拜,她就干掉了潜入要塞的敌兵,然后还抓获了已经在要塞内部扎下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