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提拉娜有好些子弹都打偏了,不过一半以上都命中了。在飞散的血花当中,泽拉达的隐身术被破解,彻底现形。
“什么?……竟然……”
枪膛后弹,射击也停止了。提拉娜以为发生了故障,又接连扣动了好几次扳机。
在跌跌撞撞的泽拉达身后,的场一边拖着受伤的右脚,一边尽可能迅速靠近。
“不会吧,难道说……”
他手里握着的,是提拉娜的长剑!
“不,等等……”
怎么可能会等。的场横挥长剑,与其说是斩杀剑技,不如说是像棒球运动的击球员一样的全垒打。虽然姿势不标准,但也很有力。
瓦伊法特钢所制的剑刃,瞬间使泽拉达身首异处。
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悲鸣,术师就死去了,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唯有喷洒器清洗着血液的淤积。
泽拉达死了。
以前生死不明而逃跑潜伏着,这回彻底断了气。
“啊……真是奇怪,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啊。”
的场靠在沙发上,用力地喘着气。他和提拉娜浑身全都湿透了。
松了一口气后,的场走到她的身边。
“能走吗?”
“嗯……稍微……”
借着他的肩膀,提拉娜勉强地站了起来。
“还给你。”
的场把长剑还给了提拉娜,她无言地接过了剑,俯视沾满鲜血的剑身。如果这把剑会说话,现在一定在强烈抗议着吧。
“对不起……”
“别放在心上。”
“不,我是对剑说的。”
“啊,这样啊……”
两人从阁楼走到了屋顶。提拉娜的身体还不能动弹,的场的右腿也受到电击,只能自然地靠在一起走路。
不论是对的场还是提拉娜而言,泽拉达都是宿敌。
交换彼此的武器终结了宿敌──完全没有被预料到。如果是以前的她,就算被的场逼着开枪,也会断然拒绝的吧。
但她还是开了枪。在对自己故土文化产生背德感的同时,也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真是感慨万千。
上到屋顶的边缘后,两人并排坐下,俯视着街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看看……大概是在城中心附近吧。必须要叫应援来了。”
的场拿出智能手机搜索了位置信息,并与市警局本部取得联系。
提拉娜把头的一侧靠在墙上,但是那堵墙很硬,压着头很痛,于是转向靠在了旁边的场的肩膀上。正在请求应援的的场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回到了与本部的联系中。
在与本部的联系结束后,他又与季默联络,开始了很长一段的报告和商量。
从这个屋顶能看到对面大街的十字路口,示威游行的队伍与巡警队伍怒目相对。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不知道哪边才是示威游行的队伍,能听到的也只有唾骂声和警笛声在高楼大厦密布的城市中回响。
“暂且无法取得应援。”
挂断电话后,的场说道。
“为什么?”
“那条街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引发了暴动,现在警车都开走了,得再等三十分钟。这个城市要完蛋了呀。”
“是吗……比起那个,与我们一起被抓的兰德尔怎么样了?”
“他死在地下室了,我没能救到他。”
“是吗……真可惜。”
“对了,说到兰德尔……”
的场拿出了自己保存了照片的智能手机。
“啊,这张照片怎么办?”
是那个暗杀者和诺巴姆夫人的密会照片。而现在,只有这唯一一张了。虽然是在云端上,但谁也看不到。
“为什么问我这个?”
“如果把这张照片交给搜查组本部,大概就会被公开。这样的话,诺巴姆夫人,一定会输掉选举的。”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图尔特就赢了,他将成为市长,这样没问题吗?”
提拉娜绷紧了脸,瞪大了眼睛。
“桂,难道要把这张照片也删掉吗?”
“我可没这么说,虽然没说……但是,可能吧。”
兰德尔死了,泽拉达死了,那个FBI的叛徒也死了。现在知道这张照片的,恐怕只有在场的这两个人了。
“从职业伦理方面来讲是违背了准则,但说实话,我都无所谓了,倒不如说你想怎么做?”
提拉娜回想起了与图尔特的会面,直到现在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