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托·塞玛尼的未来?”
“是的。你也知道的吧,法尔巴尼王国的惨状。多利尼的武器和工具,以及恶心的色情刊物等流入,王室贵族甚至在追捧这些东西。比如这个──”
泽拉达干瘪的手在桌子上摸索,摸到了某种遥控器。一按下开关,房间一角的立体音响就播放出了地球的音乐,刺耳的鼓声和歌手的尖锐嗓音。是的场经常听的摇滚乐。
“吵死了。”
“失礼了。”
泽拉达立马停止了音乐。
“──如此恶心的东西,塞玛尼人也喜闻乐见。还记得艾尔巴基先生吗?”
“当然记得。”
“艾尔巴基大人本是文武双全,目光长远的人才,但却沾染了不少多利尼的恶习。正是因为这座城市,可以说──这样下去“人类的土地”上也会出现千千万万个艾尔巴基”
提拉娜一时也无法反驳。因为那正是她自己也隐隐担心的事情。
提拉娜的父亲是位开明的人物,对地球的文明持肯定态度。他还热衷于把各种机器、工具、文物引入自己的领地,甚至把自己的臣子都送到王都的“中州”留学。听说最近她故乡的城市中已经修建好风力发电机和电路灯了。
据说因为夜晚的街道变得明亮了,治安变好了,夜间外出的人增多了,生意也比以前更红火了。但是听说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早起工作和做礼拜,都是因为染上了熬夜的恶习。
这种还只是小事,提拉娜清楚这个城市,特别是亲眼目睹了这个城市的腐败和犯罪。
如果地球的文明无限制地流入自己爱着的那个静谧故乡,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敬爱父亲的人民也会变得和梅特塞拉大街上的那些醉汉一样吗?或者像那旧城区一样,被更严重的贫困和腐败吞没?不管怎样,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颓废”
泽拉达说。
“如果要表达多利尼的文明,就只有这一个词了。我是马扎尼派的术士。我做过坏事,杀了无辜之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沉溺于颓废。我发誓,哪怕一次也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帮助多利尼的恶人呢?”
“这是为了‘人类的土地’。我认为(塞玛尼)人类和野蛮人应该相互憎恨、轻蔑。无论是观看还是接触,都要令人不快。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我们就无法在那种颓废当中保护我们的土地。”
如果这个城市中的塞玛尼人和地球人的对立进一步恶化,不久就会发展成镇压。这样的情况迟早会传到塞玛尼世界。憎恶是会传染的,会演化出更严厉的禁令。那样一来喜欢地球文明的父亲,也许就会最先被处刑。
“夸夸其词,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是这样吗?我只觉得这算是一个妙计。”
“…………”
“埃克塞迪利卡大人啊,你难道要接受这种颓废吗?这可是堕落啊。”
“堕落,堕落……”
提拉娜闭上了眼睛。
也许,自己已经堕落了。
感觉故乡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在这个城市里遇到的人们,伤心的事和开心的事。在不知不觉中正改变着。
没错,已经改变了。
“泽拉达”
提拉娜睁开了眼睛。
“你所说的‘堕落’是害怕变化之人才会说的话。”
“一派胡言。”
“没错,你就是个胆小鬼。你一边说着‘做过坏事’,一边却害怕着笼罩世界的混沌。我却不怕,我终究在污浊之中找到了其闪光点。”
“不可能的,你还是看清楚现实吧!这样的理想根本就──”
“你要说现实是吧!那就说吧!现实就是大门已经被打开了!15年前就已经被打开了!再也不会回到过去了!我们必须做出改变。在这之中,唯有以最好作为目标!”
“怎么会……”
泽拉达的声音近乎失望。
而且从自己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提拉娜也感到吃惊。刚来到圣特雷萨市的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必须改变”什么的。
“我很失望啊,埃克塞迪利卡大人。”
“我再也不会被虚伪的言语所迷惑了,要杀就赶快杀吧,但要记住,你连一个小姑娘的心都改变不了。像你这样的人要成就宏图伟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嗯……”
术师的面容蒙上了屈辱的脸色。马萨的术杖笔直地架着。那是玛扎尼一派的术士们经常使用的术器。
“哼!”
提拉娜冷笑着。这个老家伙气急败坏了呢,这样的人终究只是个老顽固。
笑着死去吧。不屑地嘲笑,至少要让这位邪恶的术士心中留下一片苦涩,成为常春之国的骄傲吧。也不知道,桂是先走一步了,还是之后才来呢,到时候再说些调侃的话吧。
“嗯……”
致死之术没有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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