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痛,而且每次呼吸都伴随着肋骨灼烧般的疼痛。
双手摆脱了手铐,拾起枪,又继续搜刮张的尸体。
从腰包中搜出了两个备用弹仓,张的手枪是40口径的M&P,这是长期低迷的史密斯-韦森公司的畅销产品,专业人士里喜欢用它的人还蛮多的。他的FBI ID是真货,连名字也是。果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回去吧。
“提拉娜……”
虽然很在意提拉娜和兰德尔,但是张已经被自己杀死了,不能再审问了,可惜做不到让他仅仅昏倒。
检查了手枪的枪膛,然后又环顾了室内。
这是某个地方的地下室,室内没有楼梯,连门也只有一个。
的场架起枪把门推开。
在黑暗的通道前方看到了向上的楼梯,通道的左右两边都是一样的门。往里一看,一个是锅炉房,还有一个是仓库,虽然净是些破烂,但是地板上放着一个裹尸袋。
的场战战兢兢地靠近。一打开裹尸袋,便呻吟般地喃喃自语。
“兰德尔……对不起。”
兰德尔死了,他的眉心镶着一颗子弹,恐怕就是被的场现在手上拿到的这把枪给杀死的吧。
明明向自己求助,却没能保护他,强烈的愤怒和愧疚死揪着的场的心,即便将仇人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
却是那一念之间,的场对裹尸袋里装的不是提拉娜又有一丝的安心,对兰德尔说的抱歉,也有这层含义。
虽然说不敢保证,但提拉娜应该还活着,如果不尽快去救她的话······
●
提拉娜被安置在离中央街不远的黑山公寓——一栋10层楼高的中层公寓屋顶的阁楼上。
虽然谈不上豪华,但客厅却十分宽敞。占据整面墙的玻璃门对面,有一个小小的空中庭院。
提拉娜的外衣和武器都被抢走了,放在房间一角的凳子上。她穿着内衣,双手被铐在背后,坐在沙发上。
隔着一张旧玻璃桌,对面坐着的正是泽拉达。
脚上也被套上了枷锁,所以连跳都跳不起来。
“埃克塞迪利卡波娜(大人),您现在感觉如何?”
泽拉达用法尔巴尼语说着。虽然是难听而又沙哑的声音,但它的发音和语法却是历史悠久的法拉纳方言。
“糟糕透了,不是因为你的法术,而是看到了你这张老脸。”
“您的声音真动听啊。用野蛮人的英语来说,像是个粗野的小姑娘。但用法尔巴尼语来编织却像是贵人,不愧是拥有德沃尔大公血脉的人啊。”
提拉娜是地方贵族的女儿。但是如果追溯她的家族,就会发现其与王族密切相关。“德沃尔大公”相当于四代前王弟。其实提拉娜也有继承王位的资格,据她自己所了解的,应该是在继承顺位的第60位左右。
这样的名次是不可能轮到自己的,上位者的去世或诞生会使继承顺位频繁变动,所以平时几乎不放在心上。经常会听到米尔沃亚骑士团里照顾自己的师姐说道:“不愧是第60位啊!”虽然总是被人调侃,但毕竟只是那样的身份。即使不看继承顺位,比提拉娜身份地位高的人也有数百人。
“那又如何?最近我也喜欢上了英语。因为它骂人的词汇特别丰富。”
听她这么说,泽拉达笑了。
“怎么说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脏话。”
“去死吧,泽拉达。”
她直瞪着对方,用英语说。
“可恶的死老鬼!别把像猪屎一样的口臭熏到这边来。如果不想让我把你那干瘪的菊花砍成四瓣的话,现在马上把那张牙都快掉光的嬉笑老脸贴在地板上,屁滚尿流地求饶。”
这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在从事刑警工作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就记住了。
在被枷锁束博着,无法用剑的情况下,只能用语言来攻击。
对此,泽拉达似乎也大吃一惊。
“哦……哎呀呀,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那也比你强多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泽拉达又笑了。
他两手捂着脸,抽泣似的颤抖着肩膀,不停地点头,不停地嘟哝着“就是这个”。
“那么……”
泽拉达也用英语说。
“那就用你想说的话来说吧,最近你好像更喜欢地球的语言。”
“用不着跟你说话,要杀要剐就尽快。”
“这我也有想过。不过,您是很纯粹的,即使我说得再多,您也绝对不会改变心意的。”
“那是当然。”
“但你也是我们的同胞。不是野蛮人,而是文明人。至少向他们传达自己的心意是徒劳的。”
“像你这种卑鄙小人的心意?太好笑了。”
“不要这么说,老夫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担心的是‘人类的土地’的未来。”
提拉娜露出讶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