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尔玛的领主——也就提拉娜的父亲是一位开明的领主。曾经听她说起过,她的父亲在法尔巴尼王国的外交和防卫方面也有非常大的贡献。毕竟在对地球文明的偏见根深蒂固的塞玛尼世界的领主们中,还会让自己的女儿学习“地球语”。就像是日本幕府末期的名臣江川英龙那样吗?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父亲,面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曾弃剑的事实,多少也有些为难吧。”
“两个?”
“我的兄长,同样是米尔沃亚骑士,在当年与地球的战争中弃剑而亡。”
“啊……。那可真是遗憾呐。”
“谢谢,我又何曾不觉得遗憾呢?”
“令兄是个优秀的兄长吗?”
“啊。非常优秀。原本在混乱潦倒的王国当中,他将是背负下一代重任的人才之一。但是……他却违反了命令,据说他故意放跑了那些协助敌人的村民们,王国也下达了诛杀令。”
这种事情在地球的战争中也是常有的事,特别是战况陷入僵局的时候。
“一定是有复杂的情况吧。”
“是啊,我虽然不了解详情,但是由于那个原因也有人主张是我方造成了损失,哥哥被收买的传言也根深蒂固。真是荒唐。”
提拉娜的语调增强了,那是一种无法隐藏的愤怒和屈辱。
(啊,原来如此)
突然想起了与她初次见面的那天。
那个时候两人互相不信任,绝对说得上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组合。每次意见不和,搜查的进展就变得乱七八糟。忍无可忍的的场向提拉娜问道『你是在故意妨碍调查吗?』。也说过“你该不会是被人收买了吧”。
当时的她火冒三丈,甚至真的以为会被她砍下脑袋,虽然之后也一直是三天吵两天闹,但至今为止她对的场真正生气的也只有那一回。
塞玛尼人也有很多类型的,而提拉娜是他们当中特别强硬而又不听使唤、不善融通的类型。不过,我想我明白其中的部分缘由了。
“……兄长的事暂且不谈了,家里人都催促着我回去。我知道这是为我担心。但是,我完全没有回去的心情。”
“原来如此,在我看来这就是迟来的五月病吧。”
“五月病?那是什么?”
“啊,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俗话说,在我的国家,一年的开端是四月,新生活开始一个月后,就有一个大连休。而这个连休一过,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烦恼了。‘我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吗?’诸如此类的想法,所以被称之为五月病。”
“那你也有五月病吗?”
“我倒不会,我又没有那么闲啊。当人一有空闲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各种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就是说住院的日子不好过啊。”
“嗯……。对于桂来说真是正确的分析呢。”
“谢谢夸奖。”
“但是母上大人的来信中还有其他事情……”
“还有吗?”
“我也……到了那个年龄了,也差不多该……不,这个还是算了吧。”
“什么嘛,话又不说完。”
的场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提拉娜两腮鼓起。
“就不说。”
“告诉我嘛。”
“偏不说。”
“什么呀,真是的。”
“笨蛋。”
公园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令人舒心。竟然会和这样的家伙在一起谈心论事,嬉戏打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过。
“说起来我忘了说……”
“说什么?”
“啊,就是那个,我们都平安无事,这真是太好了。”
于是,提拉娜稍微呆了一会儿,眯起大眼睛窃笑了起来。
“啊,我就知道。”
“是吗,那我就不说了。”
“呵呵……”
聊天到此结束。
吃完饭后,刚要回到车上,的场的电话铃响了,是季默的电话。
“主任”
“的场。你现在在哪?”
“中心街的尽头位置,刚从医院把提拉娜接回来──”
“埃斯科巴被杀了。他在自己的家里被撕成了碎片。”
不久前,引发纠纷的DEA搜查官──霍尔赫·埃斯科巴的家在西岩公园的海岸地带。
这是比较受富裕阶层的人民欢迎的新兴住宅区。从多起伏的半岛处可以看到出入港湾的船只。但是也许是因为海洋位于北方,波浪间散乱反射着太阳光,所以并不能称之为绝景。此外,这附近还有市内最大的喀什达尔机场的起飞和降落的飞机航线,由于当天的天气原因,喷气发动机声响彻着附近一带。
中坚的毒品企业商住在这种地方,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而作为DEA潜入搜查官的埃斯科巴会在这里定居也一定有他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