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移送到圣特雷萨市警医院的提拉娜,在那之后住了一星期左右的院。
受伤倒没什么大碍,但她的体力却一直没有恢复。
塞玛尼人的免疫力很强。据说那位医生说至今为止遇到过很多恢复力惊人的塞玛尼患者,从这个标准来看,提拉娜是“普通塞玛尼人”的水平。
提拉娜之所以恢复慢也是因为没有接受输血。是她自己拒绝的,这并不是宗教上的原因,而是──原本塞玛尼世界没有输血的技术──本人产生生理厌恶的原因。
在任务中受伤的时候,最坏的情况就是需要输血,她也早就同意了,但这次并不是性命攸关的伤。
(那就应该输血什么的吧。)
但她显然拒绝了那个年轻的医生。
另一个住院的理由是,市警总部的意图是避开媒体的耳目,避免正在引起社会轰动的阿尔罕布拉凶杀事件与唯一的“塞玛尼人警察”扯上关系。
市警局本部长想干脆公开了提拉娜的存在,当作两个世界和睦相处的广告塔,但遭到了季默和其他部长级警官的强烈反对,声称:“她的事情一旦被公开,各种各样的危险就会波及到同事和情报提供者。”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那是因为,如果提拉娜在活跃的晚间新闻中被大肆报道,那么所有的毒贩就都会认识她了。其搭档‘桂·马诺贝’──的场的风纪班职业生涯也要结束了。到那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指着叫“条子!”
托提拉娜住院的福,的场大概能过上久违的舒适单身生活了,但事情并非如此。因为提拉娜不在,工作变得更忙了。
一直以来,的场都把简单而又无聊的工作塞给她。比如说检查监控录像,证物的分类和记录。每天也只是为了克洛伊才回趟家,而现在就连照顾克洛伊的工作也要委托给前女友塞西尔·埃普斯和住在新康普顿附近的钓客朋友了。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忙了,那天晚上,诱饵搜查官──DEA的埃斯科巴搜查官发来邮件『想跟你谈谈』的时候,的场只回复了『等我有空了再说』。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闲工夫。
但不管怎么说,埃斯科巴可是个想把毒品卖给“条子”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想再见到他了。如果只是因为给别人添了麻烦而道歉的话,倒也不必了,反正也没有理由去着急。
之后埃斯科巴又发了一次‘想尽快见面’的邮件,但的场忙得连信都没回。
就这样,提拉娜出院的日子到了。
的场开着刚修理完毕的科尔维特去医院接她,没想到精神十足的提拉娜已经在等着了。因为没有探望,所以两人已经一周没见面了。
“你迟到了三十分钟。”
提拉娜看起来很不高兴,身体好和心情好是两码事。
“我遇到堵车了,而且现在才9点17分呢,只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七分钟而已,不管怎么说都不是迟到三十分钟吧。”
“讨厌。”
“我一大早就起来接你了,你就稍微开心点吧。”
说着拿起了她的行李,一边向来送她的护士道谢,一边把行李放进车的后备箱。
“谢谢”
这是对护士说的吧,语气和蔼可亲。
离开了中心街的市警医院,来到了蓝色大街,又开了一分钟之后,提拉娜终于开口了。
“那个,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那个狼啊,我之后就什么都没打听了。”
“不是说过了吗?阿尔罕布拉保安官事务所发现了狼的尸体。你不记得了吗?
那时,提拉娜因负伤和失血而意识模糊,话虽如此,但那匹狼是决不会忘记的。
“你是说我斩杀掉的那只维拉布吗?我听说已经死了,嗯,大概吧,当时确实有感觉,但是……”
“不止一只,还有别的吗?”
“我是这么猜想的,可能还是很危险。”
“可是,等一下。从那以后好像就没有出现受害者了,还有老练的猎人看守着现场,袭击我们的,应该就那一只吧。”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说完后,提拉娜咬紧了嘴唇。
“我还不敢肯定,虽然说不清楚……但那时候敌人好像是两只。不,或许有三只吧。不管怎么说,我实在放不下心啊。”
“但是,这一周已经过去了,并没有再出现受害情况了。”
的场强调着。
“贝伊他们也不是傻瓜,打那以后当然要加强戒备了。虽然交通限制已经解除了,但是猎人们还在不眠不休地继续搜索其他野兽,居民也一直过着彻夜难眠的生活。虽然中途好几次报道说‘狼来了’,但都是谣言。”
这样说着,他突然想起了那篇有名的童话。
“狼来了”。
在反复多次之后,谁都不会再相信有狼了,但可怕的是,在那之后狼真的来了。到那时,没有人防备狼,就只有被吓得四处逃窜的份了。
“但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怎么也想不到。”
提拉娜低着头说。
“每当受伤的肩膀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