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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直升机是标配了红外线传感器的。如果这还找不到,有可能就是被你们给杀掉了。”
被派遣来的CBP的搜查官说。
的场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兰塞罗斯机场,还没来得及洗澡更衣,就在一边商量着详细的计划,一边愁眉苦脸地啜饮着塞满砂糖的咖啡。
“你是……”
的场用极其厌恶的声音说道。
“失礼了,我是CBP的赫尔曼德斯搜查官,请多关照。”
赫尔曼德斯搜查官娴熟地伸出了手。
他的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长着一副画中官僚的相貌。书呆子系的西班牙裔。他身着做工精良的三件套西装,梳着整整齐齐的发型,还戴着一副毫无特色的眼镜。虽然看起来不受女性欢迎,但在数据工作上却是一把手的模样。
的场粗鲁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是圣特雷萨市警察局的桂·的场。我真希望你们下次能来早点。”
即使说着讥讽的话,赫尔曼德斯也毫不动容。
“我们这边也是人手不足啊。”
负责维护加利亚安纳岛治安的组织不只有市警局。由于美国政府的实质支配,各种各样的执法机关都杂糅在了一起。包括FBI(联邦调查局),DEA(毒品管制局),ATF(酒精,火器,香烟管制局)等
赫尔曼德斯所属的CBP(海关国境警备局)也是这类组织之一。
对于出生在日本的的场来说,这是一个奇怪的布局。说起来,日本的法务省、财务省、厚生劳动省、国土交通省等都有特定的调查机关,可对犯罪分子自行采取相应行动,而且各自都可以私下里进行‘陷阱调查’和‘秘密行动’。虽然达官贵人们要求各机关提供协助,但在现场却无法顺利进行。
虽然各部门相互之间的势力争斗非常严重,但相互推脱脏活累活的现象更为严重。
的场回想起自己刚成为圣特雷莎市警察的时候。虽然现在是刑警,但也有过身着制服开着警车在街上巡逻的时候。
那是一个寒冬的夜里,的场在巡逻区域边缘的十字路口发现了一个流浪汉的尸体。
显而易见,他是喝了不知从何处搞来的波旁酒后,醉倒在路边冻死的。虽然很同情他,但是对于尸体的运送手续、撰写发现尸体时的报告书以及其他各种文件都已经厌恶极了。
最终,的场和当时的搭档一起将路上的尸体向西侧移动了5码左右。虽然只有五码,但从地图上来看,尸体的管辖就归隔壁分局了。
随后两人在无线电里报告“没有异常”。
离开现场两小时后又来到同一个十字路口,那本已经移动的尸体,又回到了五码距离的东侧。看样子隔壁分局的人也做了同样的事。
当时他的搭档坚决要求“再搬回去吧”,但的场还是选择了退让,向总部发出了“发现尸体”的报告。因此两人晚了5个小时才回到家,从此的场与那个搭档的关系就一直不太融洽。
言归正传,他就是赫尔曼德斯调查官。
赫尔曼德斯一直主张应该把这件事交给CBP来调查。因为事发地点并不在圣特雷萨市警察局的管辖范围内,所以按照常规的程序是应该这样来安排的。但是对于在沼泽地里来回奔波忙活了半天的的场来说,可不想就这样坦率地答应。
“恕我无法让步,逃跑的走私犯还没有落网呢。”
“我们会继续搜捕的,请把扣押物品交给我们,并在明早之前把报告书寄来。”
“也就是说,剩下的都由你来管了?”
“没错。”
对方一副令人讨厌的态度。
虽然既不是逼迫,也并非无理,但赫尔曼德斯的口气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尽管的场并不是想听到什么犒劳的话,但对他而言,就这样顺从了这个男人的要求是他最不爽的事情。
“那可不行,我们得先把在逃的犯人捉拿归案并做好笔录。况且扣押品的清单也还没有写好呢。”
“也就是说你拒绝我的要求吗?”
“并没有,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的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缓缓地看着赫尔曼德斯的眼睛回答道。
“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再次强调之后,对方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焦躁的神情。而另一边,的场故意露出假惺惺的笑容,并把沾满泥巴的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哎呀,这种事确实需要些时间啊。我会好好处理的,你就等一下吧。”
“关于这一点我强烈抗议。”
“这样啊,那就随你的便吧。”
赫尔曼德斯拍了拍肩上的泥,离开了这里。
如果他是乘车来的倒还好,但他所乘坐的CBP专属直升机败坏了对他的最后一丝好感。涡轮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和卷起的沙尘,在他离开的时候都被吹了一身的沙子。
“喂……这样真的可以吗?桂。”
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的提拉娜问道。
“有啥大不了的呢?”
“那个男人所属的CBP是你们市警局的上级组织吧?违抗他的话迟早会惹祸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