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紧急事情的话,肯定会打手机过来。
那么,让我们来讯问讯问傍晚被捕的塞玛尼人吧。
男子的名字叫做雷吉库。姓氏超长,发音还复杂,马托巴在读的时候就放弃去记住它了。平常的话,肯定是以自己的方式严格逼问,但这次他让缇拉娜充当讯问角色。在讯问室前将这意思告诉缇拉娜后,她惊讶的歪着小脑袋。
“让我做的话倒是没关系。不过为什么?”
“新人的进修。想要继续在这风纪班待下去的话,就要学会相对应的工作。”
“那好吧。”
缇拉娜摆着架子,鼻息粗重地踏进了讯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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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是件很蠢很蠢的事,不过塞茜尔还是开始对干涸的尸体开始了认真的检查。
身高、体重、人种。更加详细的身体各个部份的测量。文件上设置的各种项目让她有种虚脱的感觉。
体温和室温几乎相同。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平常的话,考虑到这个季节的气温,尸体死后经过了多少时间大致是能推测出来的。接近春天的这个时期,体温基本以一小时0.7至1.0度的速度下降。但是和这具尸体来说没有关系。因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死了有数十年以上了。
似乎没有明显的外伤。送到伦琴放射室拍了几张X光,也没发现骨头有折损。而且已经变成青黑色的表皮也基本没有损伤。从骨骼形状推测来看,大概是地球年龄二十多到四十多岁的女性吧。并不是死于事故、自杀以及他杀,应该是死于某种疾病。当然也不排除服毒的可能性。
用打火机大小的录音机大致记录下刚才所述的内容后,塞茜尔轻声说着自己的感想。
“真是意外啊,她是位‘罗拉’啊。”
她用圣特雷萨市一部份州里工作的法医之间才会使用的隐语来形容这具尸体。罗拉是以前电视剧里出现的杀人事件被害者的名字。现在则是被当做“美丽尸体”的同义词使用着。
实际上,那具尸体除去已经木乃伊化这点,保持着相当完好的状态。完全没有被昆虫或者小动物啃咬过的痕迹,也没有氧化反应和温度变化所产生的损伤。
偶怕是在相当寒冷以及干燥的地方——而且是氧气不足的地方保存着的吧。和在珠穆朗玛峰(Everest)或者哥德温奥斯丁峰(K2)之类的高山遇难后,放置几十年的登山者遗体很相似。后来的登山者就算发现那种遇难者的遗体,也没有将它搬到山脚下的余力,不得已留在原处的例子也很多。
采取头发、阴毛、皮肤组织和指甲的一部份,分别放进丙烯制成培养皿中,并贴上标签。
使用二楼第二取样室的设备的话,到早晨应该就能知道其详细的化学组成。和向马托巴说的一样,虽然查清具体的死亡年代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断定这具尸体是塞玛尼世界过来的东西,也许还能粗略确定具体的死亡地点和原因吧。要探究更详细的死因的话,不解剖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送去有MRI(磁共振成像)的某设施才行。但说实话,自己不觉得有投入昂贵检查费用去调查到那个地步的必要。(注:磁共振成像全名为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塞茜尔拿着装有样本的培养皿上了一楼后,对着工作室里的解剖助手凯普曼说道。
“凯普曼。”
应该是听到了,不过凯普曼沉默着继续看着电视里转播的比赛,没怎么有反应。
“凯普曼?”
“是的。”
他总算回过头来,摆出一副极度厌烦的态度。
“能请你去给风纪班送来的尸体拍个照吗?”
“明白了。”
即便如此回答了,他也马上将视线转回比赛节目,并没有站起来。
“现在就去。”
加强了语气后,凯普曼才发着不愉快的呻吟声站了起来,慢慢吞吞地走向停尸房。已经和他一起工作两年了,但跟这个男人就是合不来。是没干劲还是瞧不起自己呢?大概两方面都有吧。因为这样,工作中无言地盯着自己这边也让人感觉阴森森地。
看了下表,已经过了二十一点了。验尸局的职员基本已经都回家了,现在只有塞茜尔和凯普曼,还有几位加班的人以及警备员留着。
冲好咖啡后走向第二取样室,将之前采取的皮肤样本放在桌上。房间里并排放着冷藏保管库,冷却离心分离机,数种分光器,还有最近刚买来换上的高速液体色层分离器之类的检查用的器材。将几个器材的电源接通,从冷藏库里取出装有检查时所使用溶液的瓶子。打开皮肤样本培养皿盖子的时候,塞茜尔听到远方不知何处传来的悲鸣声。
不,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悲鸣声。
也许只是错觉吧。但是觉得有点可疑,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像是什么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悲鸣声。这次没有听错。那是谁的叫喊声。
是在这个大楼里吧?
塞茜尔盖上培养皿的盖子,往走廊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外边的情况。理所当然的,在灯已经熄灭了的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非常安静。只有外边布鲁巴大道上来往车辆的引擎声在这冰冷的走廊里回响。
“发生什么事了吗?”
试着喊了下,但是没人回答。
她从旁边的楼梯来到一楼工作室。里面谁都不在。又从工作室走到隔壁的警备室看了看,值夜班的警备员也不在。药片和电脑就那么放着,用来喝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