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不要讨论这种政治方面的事了。”
“这不是政治。是道德。”
“无论怎样都可以了。”
无所事事地听了十五分钟左右的转播。
相互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突然,望向车窗外的缇拉娜说道:
“法尔巴尼亚。”
“?”
“法尔巴尼人。塞玛尼人。刚刚从那里走过。”
在的场可以看到的一角,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穿过正面那宽阔的车道,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处。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这一带应该没有塞玛尼人吧?”
“基本上是那样的。不过,也并非一个都不存在。”
的场毫不关心地说道。缇拉娜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男人消失的那个转角。沉默持续了三十秒左右。随后,缇拉娜再次开口道:
“有味道。”
“是吗。也对,乡土气息浓重是你们这些外星人的共通特征。”
“愚昧。我指的是拉特纳。应该是和尸体相同的味道。”
“呒……”
的场抬起深陷在坐席中的身躯,将目光转向男人消失的街角。已经看不到他了。不过,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便是那名有问题的哥伦比亚人,阿尔巴雷斯所居住的公寓方向。
难道说……?
的场一瞬间踌躇起来。还没有收到主任发出的G0的信号。
不,管不了那么多了。
“糟糕。”
的场当机立断,打开车门冲出了车外。他一边从腰后拔出自动手枪。一边向着阿尔巴雷斯的公寓跑去。
“要强行闯入吗?”
缇拉娜如理所当然一样追了上去。的场停下脚步瞪着她吼道:
“不行。你给我留下。”
“不要。”
“别开玩笑了!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好了,老实地……”
不,不行,时间宝贵。已经没时间争辩这些了。
“可恶,随便你吧。”
的场咋了一下舌再次跑了起来。他一脚踹开公寓入口的栅栏门,跑过门口的信箱——来不及等电梯了,现在在六层——他向着深处的楼梯跑去。阿尔巴雷斯的房间是六层。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如子弹一样的速度。这应该是女孩子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速度,的场却可以清楚地听到身后缇拉娜的脚步声与喘息。
真令人吃惊。竟然能追得上来。
虽然心中暗自惊讶,但的场并没有转过头来,他仍然拼命地在昏暗的楼梯中疾驰着。有些肮脏的墙壁,生了铁锈的扶手,一幕幕景象在视野中闪过。
接下来的一瞬间,背后出现了什么强烈的光芒。应该是马上就要坏掉的荧光灯正在闪烁吧——急着赶路的的场也只能这样想。
三层,四层,五层。终于到了六层。
几乎喘不上气来了。现在的身体已经和在自卫队训练那时不一样了,的场心中自嘲一样地想道。
跑到六层的楼道中。目标是六零三号室。
“可恶。”
果然如此。六零三号室的门虚掩着。是从外面被破坏的。
或许还来得及。的场抱着仅有的一缕希望,将在签察学校以及军队的KillingHouse中学到的室内镇压正确方法全都抛在了脑后,径直闯入了六零三号室中。他所倚靠的,只有自己的感觉、经验与反射神经。(译者注:KillingHouse,特种部队中的残酷的真枪实弹训练)
雅致却很单调的室内装修。
穿过玄关。走廊两侧是卧室与浴室。没有任何人。的场边用锐利的眼神扫视四周边向前行进。走入起居室。在三十英寸的显示器前,摆着一个褪了色的酒红色沙发,两个男人在那里。
一个是有着浅黑色皮肤的哥伦比亚人。他仰卧在沙发上。从嘴与喉咙之间滴答滴答地淌着鲜血。另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塞玛尼人,正手持着匕首,昂首俯视着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男人。
“不许动,警察!”
双手举起九毫米手枪,的场大叫道。
男人看向这边。握着匕首的右手有了动作。
一闪。匕首划破空气,向着的场的头部迫近。刀刃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刺进背后的门板上。
不,单单用刺进去这样简单的词汇根本不足以形容当时的场面。匕首穿破了门板,直直插入后面的墙壁中,直到整个刀柄都嵌进去才停止了动作。本应固定大门的合叶扭曲,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倾倒向屋外。
难以置信的怪力。这绝不是常人的所为。
已经没余暇胆颤了。的场立刻就准备开枪还击。与此同时,身体侧面毫无先兆地遭到冲击。缇拉娜撞开了他。准头偏失,子弹也没有打中。缇拉娜追上转身想要逃走的男人,手中的佩剑划出美丽的弧线。她的剑锋擦着退避的男人的鼻尖掠过。
男人的身法已经超脱了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