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我坐在房间角落的古老皮制沙发上。始同学在我的跟前跪下。什么?跪下……?
他跪下了!而且还握起了我的手!为我戴上了戒指!这、这是要跟我求婚吗!?不、不行啊!这是出轨!你都已经有月了,还想跟我怎么样!?难道还想就这样把我压在沙发上这样或者是那样!?不行不行,太色了!真的要做的话至少等把月带回来之后,再正式地──
「目前无法知道使徒的记忆领域是什么样的东西。说不定一接触就会发动反扑机制。忍耐一下,让我做点预防措施。」
始同学这么说道,同时一脸认真地在脚下设置结界起点。
我一下子冷静下来,收起表情。竟然胡思乱想,我很抱歉……
「别放在心上,我本来就知道你是个闷骚色鬼。」
「竟然看透了我的心!?」
「别忘了同时运用升华魔法中的『情报看破』。这戒指会辅助你发动魔法,应该不至于无法发动才对。」
始同学一脸认真地忽略我说的话,同时将刚才那戒指戴在我的小指上。
即使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要想「干嘛不乾脆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月回来之后要故意秀给她看」之类的。我真的好糟糕,宁愿你责备我!
呜呜,或许真的有一点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这延迟空间也是有坏处的,就是时间感变得难以掌握。
外面的小缪她们的几十分钟,对里面的我们来说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在这空间内待得太久,会有一种被世界拋下、跟不上的错觉。
……因此,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不在的人。即使是充斥决心与紧张的心绪也会出现空隙,让不必要的想法与情感趁虚而入。
但是,从这一点来说,始同学一定比我更难受。
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除非必要,从来不走出工房。无法与最想见的人相见,忍受这种煎熬最久的是他。因此,现在我实在不应该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我这么想,双手拍了拍脸颊,为自己打气。这时候,有人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工房的门。是希雅回来了。她代替我出去收集素材、处理各种杂事。
「我带追加的素材回来啰……咦!?这是在求婚吗!?始先生都已经有月小姐了,还想跟香织小姐怎么样!?难道要直接把她压在沙发上──」
「废话少说。色情兔,你也过来。」
「色情兔!?某某兔系列好久没有追加新词了!」
真是太丢脸了!我的想法竟然跟希雅一样!我又不喜欢她那种色情的服装!
「你的表情看起来是对我的服装有意见喔。」
「我的心思真的这么好猜吗!?表情到底透露了多少!?」
「「基本上来说是全部。」」
为什么使徒的经验复写不能让我跟她们一样面无表情呢……
在我稍微受到打击而僵直的时候,始同学向希雅说明了关于记忆探查的事。
这同时也是为了验证我是否会受使徒记忆的控制而失控,因此始同学要求希雅留下来,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可以压制我。
毕竟上次在魔王城的时候,我被强制停止了机能。说不定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致命的障碍存在。始同学想趁这个机会调查清楚。这也是他要求发动『情报看破』的理由。
决战的时候,我必须留在地上保护大家。我要是发生了异常状况,始同学没有办法来处理。因此他打算趁现在把能做的准备都彻底做好。
他做事真是天衣无缝。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关心我……
「瞭解!好了,香织小姐,别再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了,快点开始吧!」
「我、我才没有春风得意呢!」
虽然这么说,同时还是捏了捏忍不住偷笑的脸颊,收起表情……
接著,我发动了『情报看破』。开始潜入,不断地深入。就像在进行经验复写的时候一样,感受著那一股推动身体的辅助力量,专注地感觉、探索。
我要尽量找出有用的情报……
我有我该做的事,没办法直接去拯救月。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更要设法尽量找出对始同学他们有益的情报……
「唔!?这是什么……断断续续的,简直就像在看收不到讯号的电视一样……」
我感觉眼皮下有什么影像一闪而过。不,应该是在脑海中浮现。
「!果然有设防护措施吗?」
「……不对,应该不是……像是毁坏的东西,只剩下碎片那种感觉……」
「果然在死亡时删除掉了吗……」
「分解魔法与经验复写都留在肉体内,记忆的残渣应该也会多少留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是印象特别深刻的记忆。香织,如何?」
我一下子无法回话。
眼前的景象,就像幻灯片在展示残破不堪的照片。
照片上显示的,是凄惨而残酷的悲剧片段。死去,不断地死去。许许多多的人,受悲叹侵蚀,最后丧命。
跟之前在海底遗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