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零 6 第四章 世界末日

的是如此感想。

  不知不觉之间,凯姆与谢姆会主动向周遭关心的龙人们搭话。

  不知不觉之间,凯姆与谢姆会期待与龙人们一起吃饭。

  不知不觉之间,凯姆与谢姆对龙人们有深度的见解与知识感到有兴趣。

  无论拜恩一家人如何对龙人们辱骂、愚弄、百般展现恶意,他们也从不生气、出手攻击,甚至不会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人。

  ──跟他们好好地谈一谈吧。只要交谈过,必然能明白什么叫做真正高尚的心性。

  叛徒(劳斯)说过的话,无意间在脑海中浮现。

  「……这哪里高尚了?」

  听到如此低声喃喃,龙人青年歪起头问「怎么了?」但兄弟俩不予理会,不想再看著他们。

  「看来你们都平安。」

  忽然,听到了耳熟的女人声音。

  「勒莱耶•阿格逊、师团长……?」

  凯姆等人有如弹跳般地回头一看,来者是勒莱耶,以及她带领的骑士们。

  凯姆的口气之所以显得疑惑,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氛围与之前完全不同。身上穿的也不是白光骑士团的团服。手上握的不是圣弓,而是圣枪。

  「注意你的口气。你可是在新教皇的跟前。」

  「什么!?」凯姆等人忍不住惊呼。

  凯姆等人事前已经听说了教皇殉职、达理昂•卡兹接任新教皇的消息。因此,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说不出话来。

  「操控魂魄的能力可不是拜恩家的专利。」

  光是这么一句话,拜恩一家人就明白勒莱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达理昂•卡兹的真正能力,害怕得全身忍不住发抖,不由得开口问道。

  「请、请问……勒莱耶她怎么了?」

  「那重要吗?」

  面对如此回答,也只能噤声了。莉可莉斯与黛波菈、以及两个龙人青年,终于理解眼前的人物是新世界的领导人,连忙屈膝跪下。

  「人手严重不足。被敌方所虏,是你们的失态。必须以屠杀神敌做为补偿。」

  说著,达理昂将手中的圣枪一挥,精准无比地斩断了兄弟俩手上抑制使徒化力量的手环。兄弟俩分别接过大剑型的第二圣剑与第二圣杖,凝视手中的武器。

  (这样就对了。神没有放弃我们,还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兄弟俩如此说服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发自内心高兴,心里还有一股难耐的焦躁,让人不由得想猛搔头发。达理昂转身,正当兄弟俩要随后跟上的时候──

  「哥哥!」

  兄弟俩有如弹跳般地抬起头一看,眼前出现的是气喘吁吁的夏伦。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过,似乎是在懊悔自己没能赶上。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什么来了?他在想什么?大量的困惑、焦躁与疑问塞满心胸,让凯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哼,自投罗网,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知为什么,达理昂不屑地笑了起来。看著眼前勒莱耶的身影,夏伦非常讶异,并且──

  「……达理昂•卡兹?」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分。「喔?」达理昂盯著他看,眼神显得充满兴趣。

  凯姆等人也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时候,最先对夏伦开口的是莉可莉斯。

  「你这污秽的孩子,没有资格直呼圣下的名讳!」

  莉可莉斯的吼叫声尖锐刺耳,彷佛要割破耳膜。她看著夏伦的眼光,早已没有一点母亲的样子,完全像在看著秽物一样。夏伦的表情悲伤地扭曲起来,但莉可莉斯似乎连他这样的反应都不满意。而祖母黛波菈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凯姆,这正是神所赐的好机会!你必须亲手抹灭这一族之耻,为拜恩家挽回名誉!」

  听到黛波菈的如此斥喝,凯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紧绷得僵硬。

  如果是不久之前的自己,肯定只会有跟祖母与母亲一样的想法。一定会为了能代神降下天诛而沾沾自喜,毫不犹豫地斩杀夏伦。但是……但是……

  (动手,动手啊!圣下正看著呢!)

  身体却动弹不得,彷佛身心完全分离了似的。

  对凯姆来说,夏伦本来只是毫无价值、彷如路边小石的存在才对。但是,来到这里之后与夏伦相处的回忆却不断地浮现。

  无论自己再怎么嫌弃、排斥,夏伦仍然每天来找自己交谈。

  即使自己曾经试图痛下杀手,夏伦却每天对自己笑。

  凯姆的反应似乎让谢姆再也看不下去──不,应该说,谢姆的心里也在想同样的事。所以,他一脸为难地向教皇提出请求。

  「圣下……或许我们应该带走他,重新教育。敢问圣下意下如何?」

  达理昂的眼光望向谢姆,彷佛在观察虫子一样。

  他甚至不用开口,任何人都能从他的眼光看得出来,只要谢姆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当场杀死。

  谢姆感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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