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时只要月将意识转向自己的瞬间,始就会以动物般的直觉做出反应,此时的他却十分罕见地发著呆,无视月。
「……始?」
「哦、哦,怎么了,月?」
始突然惊觉并这么回答。看那个样子他是真的漏听了自己的声音──月察觉到这件事时,略感诧异地皱起眉头。她接著回应「没什么」,并若无其事地斜眼观察始的模样。
月发现始的视线正不时瞄向某个人。得知这点的瞬间,月的心中涌起警戒和嫉妒……但仔细观察后,她发现始的视线与其说是看著那个人本身,更像是看著那个人的某部分。
「原来如此。」月在心中点了点头。看样子,始是被『那个』所诱惑。即便月的警戒和嫉妒淡去,但『那个』依然是她所没有的东西。虽说只有某部分,不过始的心被夺走这件事,还是让她无法平静。
因此,月将『放弃』、『难以接受』这些词汇,从心中的字典删除。她暗自下定决心,拉住始的衣袖说:
「……始,我要暂时一个人行动。希雅就拜托你了。」
「一个人行动?要是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啊?」
「……不行,我还不想让始知道这件事。」
冲击袭向始的身体。月鼓起脸别过头去,拒绝了他。至今为止她从来没有表现过这种态度,月斜眼瞄了一眼错愕的始。
「……绝对不可以跟过来。就算是始,我也会生气的。」
「好、好。我知道了……」
始拚命掩饰内心的动摇(其实表露无遗)这么回答她。月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这样消失在人群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始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就是原因,愣在原地目送月。
黄昏时分。回到旅店的始和希雅,疑惑地互看一眼。
「月小姐真慢呢。」
「……说得也是。也、也罢,总是会、会有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吧。」
「始先生,你动摇得很厉害喔……」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动摇,再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动摇的事。是这样吧?我。啊啊,没问题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我。」
「从你突然自问自答开始,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喔……」
至今为止从没显露出这副模样的始,与其说让希雅感到无奈,更像让她涌上了一股郁闷。月分明不可能在真的意义上离开始,但始的态度好像不相信这件事一样。因此,率直的希雅,将不满的情绪明白表现在语气上,开口说道:
「始先生,你太过分了。月小姐明明不可能离开始先生……你的态度应该要再泰然一点。」
「啊啊?你误会了吧。那种事情我当然再清楚不过。比起说月会离开我身边,说明天天地会翻转还比较可信呢。」
得知始的内心想法和自己推测的不同之后,希雅歪下了兔耳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动摇呢?」始被那毛茸茸的动作吸引目光的同时,用带著恐惧的声音回答:
「听好了,即使月不可能会离开我,但那个时候,她肯定是有什么想法才会一个人行动,这点是事实。月对我,一定有什么不满。」
「那、那个,也就是说?」
「夜战。」
希雅的兔耳抖动了一下,彷佛在说「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始游移视线,开口说道:
「月一定会对我发动夜战的。当她有什么不满的时候,总是会这么做。月的夜战能力根本是怪物等级,我明天真的能启程旅行吗……太恐怖了。」
「这样啊。」
希雅用极其无奈的眼神看著始。这也难怪,因为始突然在自己面前开始说起夜生活的事,怎么听都像是在秀恩爱。自己的思念还没实现,对始的期待迟迟没能达成的希雅,忍不住对他投以冰冷的视线。那对兔耳也变得有气无力,好像在说:「是是,多谢招待多谢招待,啧!」
始无意识地用手安抚她,同时对希雅的态度露出不满的表情说道:「你呀,是因为不知道月认真起来是什么样子,才会摆出这种态度。」他继续开口:
「……希雅,我啊,以前曾怀疑过月的贞操。」
「哇啊~真的吗?这不是能进入『世界上最不能做的事』排行榜前三名的事吗?」
「对,一点也没错,那时的我很不正常。或许是因为月的猛攻连日袭来,加上持续被她强大的夜战能力玩弄,让我的心灵变得脆弱……总之,因为她高强的夜战能力,让我怀疑月是否是『第一次』。」
「她一定生气了吧?」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那个时候真的有死亡的觉悟──精神上的死亡。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成为月的奴隶……真的太惨了。你能想像吗?本大爷可是跪在地上恳求她原谅喔。」
「……始、始先生,跪在地上。这怎么可能!」
始的话让希雅的身体开始颤抖。就算他说是夜战,但实际上只是和月两个人在床上亲热而已。希雅原本想吐槽他何必说得那么夸张,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反而想在不同意义上吐槽月:「你到底做了什么呀!?」
始对恋人性方面的袭击显露出警戒态度,希雅则露出微妙表情,无言地看著他这副模样。旅店中的某个房间,流窜著诡异的气氛。
就在这时,「喀锵」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月回来了,始和希雅的视线同时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