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被脱光衣服,赤裸地抱着膝盖,缩在水槽的角落。由于海人族在水中也可以呼吸,为了证明她是货真价实的海人族,才会把她装在水槽里吧。或许是因为她有逃走过一次的记录,手脚被套上金属枷锁,细瘦的手脚令人看了十分不忍。
缪因众多目光感到畏惧,竞标活动却无视于缪,持续进行下去。价钱非常快速地攀升,外人明明已经看过缪的存在,他们却仍认为买了海人族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或者他们尚不知道白天发生的骚动吧。
会场的气氛愈来愈热烈,缪更加畏惧地缩着身子,手上紧紧握着一块黑布,那是始的眼罩。在与缪辞别之际,始因为忙于安抚缪,完全忘记眼罩的存在,事后才想起眼罩没拿回来,现在戴的是备用品。
始的那条眼罩,是缪小小的心灵寄托。
缪与母亲失散,被迫经历漫长艰苦的旅程,关进黑暗污秽的牢房。之后为了逃走,身体浸泡在污水中、拼命逃亡,就在她以为不行了的时候,身体被某种温暖的东西包覆。
缪闻到诱人的香气,睁眼一看——眼前是一名单眼盖着黑布的白发少年。缪吃了一惊,盯着那个人看,对方也好像不肯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缪也跟对方拼了,大眼瞪着小眼,这时却闻到可口的香气,使她分心。
他询问缪的名字,缪回答后,随即看到美丽的红光窜出,接着被丢进温暖的热水中。这时出现一位拥有与少年相似的白发,但发色又有点偏蓝的兔耳姊姊,帮她清洗全身。不管是温暖的洗澡水,还是兔耳姊姊清洗身体时的温柔感触,都让她非常舒服。不知不觉间,缪已经开始称呼叫做希雅的姊姊为『大姊姊』,完全信赖她。
被大姊姊抱在膝上,大姊姊还喂她吃美味的烤肉串,缪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时美好的滋味吧。当缪专注地吃着烤肉串时,叫做始的少年不知不觉间也回来了。
缪稍微提高戒心,不过始拿出可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就在他用温热的风吹着缪的头发,同时不断地帮她梳理头发时,缪感到非常舒畅,先前的戒心也完全消失。
因此,当缪听说要被送到叫保安署的地方,并在那里与两人分开,让缪非常非常悲伤。
先前缪与母亲失散,一直忍耐着孤独与恐惧,如今在遥远的陌生环境,好不容易遇见温柔的大哥哥和大姊姊。对缪而言,她难以忍受与两人分开,再次变成孤单一人。
因此缪全力抵抗。
她拉扯始的头发、不断打他的脸颊、拿掉他眼睛上的黑布,威胁说:「如果想要缪还给你,就待在缪身边!」
然而,缪虽然想和他们在一起,但大哥哥与大姊姊最后还是抛下她走了。
缪缩着身子心想——
果然是因为弄痛了大哥哥,才会被留下吧?因为拿走这块黑布,所以惹他生气了吧?自己被大哥哥和大姊姊讨厌了吗?
这么一想,缪不禁悲伤得流出眼泪。如果再见到他们,她会为弄痛始的事道歉,也会把黑布还给他,下次一定要请他们和自己待在一起。
(大哥哥……大姊姊……)
缪在心中呢喃时,水槽忽然发出巨大声响,传来一阵冲击。「咿!」谬恐惧地惊叫,皱起眉头张望四周。她发现有个男人戴着面具、身穿燕尾服,不知在怒骂什么,频频用脚踢水槽。
那个男人似乎是为了提升卖价,想让客人看看缪游泳的样子,缪却完全没有要动的迹象,对方便按捺不住性子,猛踢水槽。
此举却使缪更加害怕,反而缩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她紧紧握住始的眼罩、蜷曲身子,拼命忍耐水槽的摇晃与冲击。
这名男人是墓地的成员,同时担任地下拍卖会的司仪。他看到缪不动,担心客人怀疑她生病,导致价钱降低,便命人拿棍子过来。他大概打算用棍子直接戳缪,让她移动吧。看到客人开始鼓噪,他露出焦急的表情,忍不住咒骂:
「真是惹人厌的小鬼,区区无能的亚人,别劳烦人类动手啊。」
语毕,担任司仪的男人登上矮梯,准备从上方用棍子戳缪。缪看到那幅光景,紧紧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冲击。
但是,冲击没有来临,取而代之传入耳中的是……
她想听见的那个人的声音。
「那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人渣。」
下个瞬间,有个人影从天花板跳下,踩在司仪的头上,接着以猛烈之势,将男人连同矮梯一起踩在地上。只听见破裂声响,鲜血飞溅,这景象正是所谓的屠杀。
以冲击性方式登场的人影——始看也不看一眼瞬间被踩死的男人一眼,用义手击打水槽。破裂声随即响起,水槽遭到破坏,里面的水流了出来。
「呀呜!」
强劲的水流使缪被冲到外面,她忍不住发出悲鸣,却立刻被温暖的感触接住,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眼前就是她一直想见到的人,就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忍不住期待盼望的人——如今他正抱着自己。缪睁大眼睛,就像初次见面时那样注视着始。
「嗨,缪,每次见面,你都是只落汤鸡呢。」
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缪依然注视着始,小声地问道:
「……大哥哥?」
「姑且不论大哥哥这个称呼,如果你是问那个被你拉头发、抓脸颊,最后还被抢走眼罩的始先生,就是我没错。」
始苦笑着回答,缪圆滚滚的双眼顿时泛出泪水。
然后……
「大哥哥!!」
她紧紧抱住始的脖子啜泣,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