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啊。
她想到之后笑了出来。
算了,无所谓。那时你是这么说的:
「『那钱的比例占了多少?』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然后就跟你解释了决定系数呢。」
真是笑死人了。
「我以为由槻你在开玩笑,没想到你是认真的。你把我的实力有多少是靠金钱,多少是靠天分,多少是靠努力⋯⋯全部变成了数字。」
不是单纯崇尚努力,否定金钱力量的感情论,也不是单纯夸大天分的极端看法。
我是第一次遇到纯粹把我这个人变成数字的人。
「由槻拚命思考我的事让我很高兴。你不会擅自拿标签贴我,就算我是穷人,还拿了个烂成绩,你一定也会用一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我被你纯洁无瑕的价值观感动了。」
然后,同时——
「我发现我能看清自己的轮廓了⋯⋯所以我才喜欢决定系数。我再说一次,那是你第一个教我的算式。你让我知道好好看著我的人,是怎么看待我的,所以我才喜欢。」
「是、是吗⋯⋯」
由槻眼神飘忽,她边抚摸自己的大腿,坐立不安地动著脚。
接著她终于看我,点头说:
「我、我也⋯⋯喜欢⋯⋯」
「我就知道。你很常在研究中使用决定系数啊。」
「咦!?啊、是啊,没错,就是这样。嗯。」
由槻点头如捣蒜。喂怎么了,难道是聊到算式让你兴奋了吗?
「我说,由槻。你被人说『人类不是理论』,一定很害怕吧?」
「⋯⋯对。」
由槻皱起眉头几公厘,郁闷地点头。
但我继续说:
「『人类的模样』被说得理所当然,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所以可能会让你害怕。」
「对。」
听到我说的话,她像在保护自己般握紧双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思考过由槻这个人?」
「⋯⋯想过什么?」
我对歪著头的她说:
「那理论的『比例』占多少,偏差值又有多少?」
「!?咦?啊、咦?」
由槻用力一颤,像直接从坐姿跳了起来。
原来她真的没有想过吗?
吓了我一跳。
「我说,由槻。理论很棒,感情也很美丽。极端来说,哪怕其中一边是负值都没关系。只要其中一边高到能够抵销另一边⋯⋯都会被判定为是个优秀的人类,你不这么觉得吗?」
即使没有才能,只要比凡人还要努力就能提升实力。
与此相同,就算共感性不高——
「你不会以偏见分类别人,愿意拚命替每一个人思考。用成见看人明明比较轻松,你却不这么做,更不惜用理论诉说一切。哪怕对方不理解,你也没有放弃,这些——全都是你做的努力。」
我深吸一口气,呼了出来,下定决心说:
「由槻你是一万人中最爱理论的人。正因如此——才是个美丽的人类。」
「————⋯⋯!!」
由槻屏住呼吸。
「呜⋯⋯」
她发出细小的声音,紧闭的双眼掉下泪来。
「呜、啊⋯⋯」
她用手臂遮住脸,不停哭泣。
「呃、呃⋯⋯我不是故意惹哭你的⋯⋯」
「转过去。」
「喔、喔。」
我急急忙忙转身背对她,背后就传来床往下沉的触感。
「咦?」
「不要动。」
温暖的体温靠上我的背。
她把整个身体和脸贴在我的背上,湿润的温暖慢慢扩散开来。
「⋯⋯梓同学。」
模糊的声音震动背部的皮肤,以贴近的距离自身体传来。
「什、什么?」
「谢谢你⋯⋯我已经不怕了。」
接著不久之后,由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