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调查已实质和国王密切往来的弗丘利亚纳圣教吧。
尽管不必多加赘述,石砌城堡是塔与墙的文化表现。透过结合复数高塔和高墙来形成全体轮廓,再于内部建筑庭园及国王用来办公的四方形厅舍。布莱提欧也不例外,但和其他地方不同处在于除了王城的机能外,还有多如山的追加设施。多亏如此,营造出完全无视效率,利用多重阶梯呈现宛如视觉陷阱迷宫的特殊景观。
虽然只是区区几道阶梯,已让红皮革装的女子呼吸紊乱、头昏脑胀,甚至无法支撑自身体重,伸手扶到墙上。
各处发出的魔法───以及人工──微弱光芒一抚过柔嫩肌肤,便有股浓稠的触感袭来。
「⋯⋯唔!」
彷佛从右肩延着袈裟线延伸,上半身逐渐被暗红色的血弄脏。美丽肌肤的内侧逐渐有股类似化脓的灼热刺痛感缓缓扩散。
闭起眼皮,缓缓吐气。
(没问题,没有受伤,旧伤本身已经获得原谅<、、>,这是幻觉,不过是幻觉⋯⋯)
重新睁开双眼一看,充满铁锈味的那道色彩已不存在,近似化脓的痛楚也已消退。她倚在墙上,用手背缓缓拂去额头上的冷汗。
从前被勇者用剑从肩膀深砍入骨,就这样斜斜斩裂躯干。背部的翅膀连同埋藏于体内的异物一起遭到两断,若非自己是具备独特可能性「幅度」的魔王,早已立毙当场。目前扩张外装的右翼部分是将以前被放入封印祠堂内的身体部位加工接合上去,至于其他包括犄角、粗尾巴和左翼则都只是凑合用的装饰品。
畏惧着不存在的伤,失去可能性的「幅度」,靠着将过往焦黑碎裂的翅膀与威容结合,勉强维持些许尊严。
如果知道撼动历史的魔王真面貌不过如此,不晓得人类会怎么想呢。
(⋯⋯变弱了,太弱了啊。)
尼亚别洛法尼自嘲道。真要说起来,魔王并非绝对的强者。尽管普遍认为「若其名记于圆环,将无始无终,循永恒咏唱,得无限之力」,其实并非如此。强大时虽然足以突破历史的极限,弱小时却甚至会输给随便一个路人。载浮载沉才称得上魔王,才超乎预期,才算是混沌。讲明了,魔王之力就是具备从大胜到惨败的巨大「幅度」,因此只具有固定强度的四天王才出于好奇跟随她。
(失去输了也能一笑置之的余裕,或许刚好证明了弱小呢⋯⋯)
在长久封印之中,的确感受到「力量」从身体上的裂痕逐渐流逝。如今的魔王已没有「幅度」。和凡人一样只能凭藉双手双脚,「力量」流逝到完全见底,好不容易痊愈的身躯是不过只是还算坚固的空槽。而且如果靠着照射月光慢慢填充,重新扩展可能性的话,将来不及完成「目的」。
如果沦为和人类同等甚至之下,那么乾脆照他们的规矩走。
只要运用和人类同等甚至之上,阴险且卑鄙的手段即可。
尼亚别洛法尼仰望身体倚着的石墙。
(终究是魔导枪的时代,到处都开着枪眼,跟虫蛀过的起司一样啊。)
话虽如此,假如等距凿开的密集小孔常时配有魔导枪和狙击手的话,尼亚别洛法尼的存在早就被发现了。枪眼和雷射标定器一样,存在本身就能让人联想到枪口产生恐惧,因此大量凿出超过实际所需数量<、、、、、、、、>做为装饰算是种常识。
另外,或许因为连城内居住者都认为靠楼梯爬上爬下往返各塔太过辛苦,能够看到塔与塔之间,广场与广场之间等各种高度连接着粗钢索,吊着的蜘蛛状的缆车轮廓浮现在月夜当中。看样子人类似乎是种为了提升名为自甘堕落的效率,什么玩意都肯建构堆叠的生物。
可能重视寂静和不可侵犯的氛围吧,和外头五光十色的靡烂景象不同,光之城的夜晚十分含蓄。整个被黑暗夜色笼罩,一反其名呈现出略显讽刺的光景。
(把光置于火水风土的顶点虽然算是合理,但看来因为不理解光属性具体为何,表现失去了方向性呢。)
在被称为魔王咬痕的极光之下,尼亚别洛法尼不屑笑道。
除了歌颂地方王家的石像,还摆放着弗丘利亚纳圣教神官的石像。仔细一看底座,上头竟写着成就讨伐魔王的丰功伟业,替世界带来和平之类的描述。
多亏了这点,宗教人士甚至享有超越王公贵族的奢华待遇,能够尽情放纵享乐。「神殿搬迁仪式」不过是文件记录上的区分,那些圣教人士早就放弃廉洁自持,就是群每日沉浸于世俗逸乐,不堪入目的败类。
(⋯⋯还什么光暗二元论啊,世上万物何来善恶仅靠既有四属性就能解释<、、、、、、、、、、、、、、、、、、、>。)
自己遭到封印那时,世界还不是这副模样。
当时的塞列狄雷卡仍着根于大地上,她也被放置在一处地底石室才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连同巨大土块一起被带到高耸天际,实在是始料未及。
(算了,其实怎样都好。)
当然,尼亚别洛法尼想要的设施也一应俱全。
也就是──
(⋯⋯特级监狱。只关着因魔导犯罪遭受判刑者的巨大监狱。)
表面话说起来好听,但红皮革装的恶魔深深理解实际上该处的运作与名称并不符合。说白一点,行政警备机关掌管的监狱,形同拿人质换钱财的地方。对外宣称将危害民众的凶恶罪犯隔离起来维护和平,但其实只须支付大笔保释金便能大摇大摆重获自由。倘若不当利用的话,随便逮捕几名富商或贵族子弟扔进大牢,便能从希望的对象身上敲诈高额赎金或保释金谋取暴利。假使遭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