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铁栅栏。
他没发现,果然没发现。
无论是自己流着勇者的血脉,以及若没想起这回事就不会落得如此窘境,他根本都不知道。
但是,正因为他是个没发现这些事,仍毫不犹豫出手相助的人,尼亚别洛法尼才说什么都无法见死不救。
或许所谓的勇者,原本就是指这种乐于助人的人也不一定。
在从前,彼此虽只有刀剑相向一途,如今已不同了。
其名记于圆环,将无始无终,循永恒咏唱,得无限之力──这种事只是谎言,魔王并非那般完美的存在。赢的时候会压倒性获胜,输的时候也会眨眼间败下阵来。这种「幅度」正是魔王的强项,也是弱点。
希望世上至少能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到这一点。
于是她往丹田使劲,放声大喊:
「不计代价救了别人性命还背负罪名的家伙最好会是陌生人啦!!听好了,说什么我都会救你,就算你早已放弃抵抗那群满肚坏水的当权者的阴谋诡计也一样啦!!就算是我多管闲事我也要管到底,就跟你对我做的一样啊!! !! !!」
幸好,目前已拿到牢房的钥匙。
这种铁栅栏算得了什么?现在马上就能让他重获自由。
就在她这么想的下一刻。
锵匡!! !! !!
随着巨大装置切换般的剧烈声响,所有照明的光都消失了。
「⋯⋯什么!! !? ??」
出乎意料的黑暗。
短短一瞬间的事,照明马上恢复正常,但周遭已和刚才截然不同。这座纵长深邃的监狱全域亮起鲜红的紧急照明。
诡异的人工光线蹂躏起魔王柔嫩的肌肤,不存在的浓稠血液触感从右肩开始污染全身。
发生了「某事」。
而且还是连尼亚别洛法尼没能预料到的「某事」。
「啊!」
接着她发现到。
尽管再度将牢笼钥匙插进门上的钥匙孔,形状却不吻合。只发出喀锵喀锵的声音,无论如何就是塞不进钥匙孔内。
从膨胀成巨大花朵状的金属管内,传出了这样的广播:
『发布紧急警报,中央地区光彩王城范围全域的警备状况进行重整。范围内所有魔导银锁都会自动变更。配合新锁更新钥匙的作业,请遵循各部门管理阶级的指示进行。再重覆一次⋯⋯』
「⋯⋯该死。」
不合。
再怎么试,再怎么紧咬嘴唇,再怎么忍住泪水,唯有一把的钥匙说什么就是不合。
用双手抓住铁栅栏使劲,依然纹风不动,只传来喀当喀当的不悦声响。一旦勉强使劲,右肩上过去留下伤痕的附近一带裂开来,激起脓渗透开来的灼热刺痛。
我变得这么弱了啊。
不再有胜有败,没有高低起伏,没有任何突出。不具有「幅度」,不具有可能性。只靠肢体能力,根本无法打坏这道铁栅栏!!
「该死!老爷子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比起慌得手忙脚乱的魔王,在牢中等待处决的老人反倒冷静。
继承了勇者血脉的某人充满皱纹的脸上浮现笑容,摇了摇头。
「已经够啦。」
「⋯⋯才不够。」
「老朽来日不多,想到连最后的工作都已经达成,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最好是啦!! !! !!」
已经超出忍耐极限,扔掉没用钥匙的尼亚别洛法尼终于把双手伸向扛在肩上的对龙步枪。先尝试用枪托敲打牢门,确认纹风不动后把枪口对准门锁。
只要她有那个意思,别说牢门,整间牢房都能贯穿。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
(威力太强了⋯⋯!!)
和管理塔的密闭式厚重铁门不同,原本就有缝隙的铁栅栏会使暴风淹没牢房。
「老爷子,往牢房角落靠。」
他没有行动。
勇者不会允许身边的人为了自己堕入恶途。
「拜托你照我的话做!!只要一次就好了啦!!」
面对有如孩童闹别扭的魔王,老人仍然不愿做出使尼亚别洛法尼染罪的行动。
其实她早就明白,就算以最低中的最低,靠意志力在柔软的自坏铅弹头上刻下文字和数字来仔细控制威力,也无法在不伤害铁栅栏另一头的老人之下只破坏门锁。这和想用断头台来削苹果皮一样,是根本办不到的事。
拯救不了。
这样下去无法救出最珍重的人。
还说什么太古的魔王,什么「天球尽噬者」,什么足以统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