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把那边没用过的餐刀和度数最高的酒拿来。」
「所以说……我已经不是军人了……」
「快点啦!」
「是是!」
被苏菲亚这么一吼,路特便把餐刀和酒瓶拿了过来。
「咬口布……需要吗?还是说,让我来做好了?」
「……不用。」
苏菲亚的大腿被子弹击中。
小口径手枪的坏处就是,弹头还留在大腿里。
「呜……」
苏菲亚微微闷哼着,以用酒消毒过的餐刀将弹头挖了出来。
「呜啊……」
看着拿刀戳挖自己身体的苏菲亚,米莉别过头,不敢再看下去。
「呼,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取出弹头,以酒消毒伤口后,苏菲亚撕开礼服裙摆充当绷带包扎伤口。「那个……军人小姐……那个……你的脚……还好吗……」
「…………你呢?没事吗?」
米莉战战兢兢地问着,苏菲亚尽可能佯装平静地回问道。
「那个……我……我……」
米莉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揪紧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裙摆。
「你真的找到援军了呢。做得很好哦。」
苏菲亚说完,温柔地笑着轻抚米莉的头。
「队长,居然会笑……?」
路特以意外的表情看着那样的苏菲亚。
「上尉,你是什么意思!我在该笑的时候当然也会笑啊!!」
「不,那个……没想到队长是会……那个……用这种表情笑的人。」
在路特的印象中,苏菲亚会在鼓舞我军,或是在威吓敌人时表现出愉悦的笑容,但基本上不是会「温柔地微笑」的人。
「被其他人说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她可不觉得笑起来会吓坏周围所有人的路特有资格说她。
「原来如此……你是那些人养的狗啊?」
看着三人的互动,被拘禁的少年兵中有人这么说道。
「你是……」
说话的是刚才被丝薇恩吓到失去志气的少年。
他以嘲讽——不,可说是卑劣的怨恨眼神看着米莉。
「你……是沛尔费人吧……可是却帮着威尔提亚人……叛徒!」
他激动地瞪着米莉咒骂道。
「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路特向少年兵们问道。
虽然路特的经历和他们相似,但他并没有严重到把政治思想当成信条。
可是,这些少年却明显对威尔提亚抱持着强烈的恨意。
「当然是因为……你们在沛尔费发动战争,把我们害成这样啊……」
刚才的少年看似泫然欲泣,尽管浑身发抖,但还是努力拼凑自尊心说道。
「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家也没了,整个城市都被烧了……」
沛尔费并没有对威尔提亚宣战。
可是,在欧罗佩亚大战中,威尔提亚军与推行南下政策的奥古斯都联邦,在沛尔费东部边境展开激战。
大国之间的战火,免不了地延烧到沛尔费身上。
「什么都没了,每天只能翻垃圾桶找吃的……像野狗一样被踢被赶,还有人只因为好玩就拿石头丢我们。」
威尔提亚政府不是没有为战争孤儿做事。
可是,这个国家甚至会把国内的孤儿编进军队训练,由此可见,「儿童福利」这个思想显然尚未普及。
「我们被猎捕街童的人抓进救济院里,可是那里只有硬得像石头的面包,和跟盐巴水没两样的稀汤水,而且一天只有两餐。其他时间都像奴隶一样,从早到晚被逼着工作!」
威尔提亚的战争孤儿救济政策,与其说是为孤儿着想,还不如说是为了防止街童造成的治安问题。他们重视的其实是这个附加价值的部分。
「或许我们是真的被当成道具没错,不过你们威尔提亚人又把我们当成什么!还不是把我们当野狗看!」
在这些少年心中,威尔提亚应该是害他们在战争中毫无道理地受苦受难的元凶吧。
他们已经被逼到不恨威尔提亚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有犯什么罪吗……」
少年落泪道。
对于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一切事物,他感到非常难过——不,应该是不甘心吧。
路特看着少年,握紧拳头。
他想起在